没一会儿，墨书便带了几个丫鬟婆子上来，方才许如月进来的时候，数这几个人看戏的看的最欢，显然和许如月是一伙儿的。 几人跪在地上，“夫人唤我们前来，有何吩咐？” 许疏月冷哼一声，狠狠一拍桌子，“你们与外人勾结，背信弃主，你说我训你们来所为何事？” “夫人可不能乱说啊，我对咱们刘府可是忠心耿耿，如何能做那等背信弃主的事儿，您不能刚掌家就开始打压咱们这些老奴啊，这般作态，实在是叫咱们这些老奴寒心啊。” 那婆子拍着地撒泼，只听着她干嚎，也不见她落下两滴眼泪儿来。 其余几个丫鬟婆子也跟着附和，指责许疏月做事不地道。 许疏月坐在椅子上，静静看着她们闹腾，没一会儿嗓子便哑了，声音也低了下来，许疏月这才开了口。 “你们觉得，我若是没有证据，会信口胡说吗？你们同许如月达成了什么交易，正当我不知道吗？”许疏月言之凿凿，几人瞧着，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。 “我也不与你们多言，待会儿我便让账房给你们结算工钱，再贴出告示去，好叫人知道你们是因何才被赶出刘府的，免得叫人说我苛待了府中老人。” 若只是将人赶出去，大不了就是换个人家继续伺候，可若是张贴告示出去，谁还会愿意用这等背信弃主之人，将来必定是凄惨度日。 她们这才怕了起来，纷纷磕头告罪。 “夫人饶命啊，我们错了，我们再也不敢了。” “是许如月，都是那许如月强逼我们的，我们也是没办法啊，请夫人饶了我们吧，千万不要将我们赶出去啊。” 墨书看她们态度转变之快，忍不住呸了一声，骂了一句“墙头草”。 许疏月心道，若非这几人是一吹就倒的墙头草，她还没这么容易拿捏了她们。 看她们磕头也磕的差不多了，许疏月这才退了一步，道：“要我饶了你们也不是不行，就要看你们是否愿意将功赎罪了。” “愿意愿意，今后我们必定唯夫人马首是瞻，刀山火海，死而后已。” 几人连连点头，许疏月道：“只要你们老实听话，继续应付许如月，并将她吩咐你们的事情一五一十都报给我，我便既往不咎，日后也好不了你们的好处。” 给墨书使了个颜色，墨书便从袋子里面拿出十两碎银，“哼”了一声扔给为首的婆子。 “这是我家夫人赏你们的，都给我仔细记着了我家夫人的好，若是再敢生出些什么不好的心思，便将你们通通送官查办，叫你们往后都只能吃牢饭！” 她们看见那些银子，眼睛都瞪大了，本以为不赶出去就很好了，没想到夫人这般大方。 听着墨书这威胁的话，也笑么呵的，“墨书姑娘你放心，夫人对我们这么好，我们肯定忠心待夫人，从前那都是一时鬼迷心窍，今后再不会了。” 墨书才不信她的鬼话，叮嘱了两声便听许疏月的将人带下去了。 热闹的厅堂一下子静了下来，许疏月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索着印章上冰凉的温度，目光落在门口的花盆上。 门口一左一右摆了两大盆栀子树，这两日栀子花开的正好，洁白的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曳，逸散的香味顺着门扉飘进厅堂。 许疏月摸着印章的手忽然顿住，下意识转头望向一侧，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面容。 若有似无的触碰，轻轻擦过脸颊，许疏月被激地一下子僵直了身子，强忍着避让的冲动，修长的指尖卷起鬓角一缕长发，盘绕在手上，玩弄。 “月儿长大了，都开始有心机了。” 显然，方才厅堂中的一切，他都瞧见了。 被迫与他指尖共舞的发梢时不时划过皮肤，引起阵阵战栗。 自从重逢以来，此人一直都是这副阴晴不定的模样，许疏月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，也不欲与他有利益之外的多余纠缠。 许疏月微微侧过身子，柔弱无骨的双轻轻搭在了散漫玩弄他发丝的手上，攥紧了他的掌心。 另一只手悄悄伸到腿侧，狠狠一掐。 微微仰着脑袋去看他，双眸微红，水光潋滟，莹莹注视着他，神情娇弱可怜，惹人怜惜。 “先生这话着实伤人，你我多年情分，旁人不理解我，难道先生也不懂我吗？” 也不知时机怎么这般凑巧，话音甫落，眼尾便再坠不住那泪珠子，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。 慕云笙下意识伸手去接，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指尖，他被烫的指尖微动，却又转瞬冰凉，仿佛也带走了他指尖的温度。 他微微蹙了眉，指尖一划，将那冷了的珠儿顺着擦在了她的脸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