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接了一个家居服的推广，品牌方给她寄了好几件衣服，有纯棉碎花的，有珊瑚绒带大帽子的，还有穿上像玩偶服那样的连体衣。 她像以前一样，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用手机挡住脸拍照，每一个样式都要拍将近百张照片，然后再进行选择。 黎川第一次亲眼看到江月拍推广照片，感觉很新奇，呆在镜头之外的地方给她帮忙。 “等一下，这边扣子没拉好。” “需不需要补光？” 江月挑选照片，他也凑过去看，“这张好……这张也不错……” 江月去换下一件衣服，他站在镜子前左右观察自己，摆姿势。 “我觉得我也可以去接广告，怎么没人找我？看看哥们儿这肌肉……”他把衣服下摆拉起来，想对镜凹姿势。 但是，他的八块腹肌不见了，只剩模糊的线条。 他瞠目结舌捏了捏肚皮，居然可以捏起一层脂肪。 他知道自己忘掉的事情是什么了。 他忘记了吃草和健身，就说怎么最近过得这么轻松。 江月换好碎花睡衣出来，对着镜子戴上样式可爱的头箍。 ——“好看吗？” 黎川早已经放下衣服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，他竖起拇指。 “好看。” 黎川没有再提起为什么不找自己接广告，甚至忽然间穿上了外套，把拉链都拉好了。 江月自认识他，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穿外套。 他欲盖弥彰地说：“最近有点冷了。” 江月买了专业的补光灯，需要从小区门口快递站搬回家，黎川搬得大汗淋漓，后背湿了一片。 回到家江月示意他脱掉衣服扔洗衣机里面，黎川不敢当着她的面脱，在小房间里遮遮掩掩地脱了。 是不是该健身起来了？ 他边换衣服边想。 第二天，他还是那个懒洋洋躺在江月身边不肯分开一秒的小狗。 但寸步不离实际上是不可能的。 进入十月后，很多行业都要为即将来临的电商节做准备，黎川那个传媒公司和一所职业学校签了学生定向就业合同，最近在忙给即将毕业的学生做主播培训。 黎川每天把江月送到小葵咖啡楼下，就拉拉脸走了。 忙了一周多，公司的事情步入正规，他终于可以不干活到处跑了。 一进小葵咖啡，袁聿多看了他几眼，“你不忙了？” “休息几天。”黎川像往常一样坐在收银台外面，目送江月穿好围裙走进厨房，“想你哥哥我了？” 但袁聿奇怪地没有骂他，只是说：“忙完了就好……今天没事的话就呆在店里吧，跟我做个伴。” “啊？”黎川皱眉，他本来打算是要呆在店里的，但袁聿这么一说他又不想了，“你恶心，我走了。” “滚你妈的，呆到下班我给你二百块钱，你要是走了我就推迟关店时间让江月加班。” “剑人。” “彼此彼此。” 袁聿让黎川留在店里当然是有理由的，黎川很快就明白了。 十二点过后，咖啡店进来一个穿皮夹克、戴着鸭舌帽的男孩，黎川感觉到，这个男的一进来，门口的实习女仆、西西、袁聿首先都在看自己。 “怎么了？”黎川莫名其妙。 没人回答他，实习女仆上前迎接客人。 “您好，欢迎您回家，今天还是坐在大堂吗？” 皮衣男熟门熟路走到小圆桌坐下，“对。” “那您今天……” “还是老样子。”皮衣男的帽子遮挡住他额头眼睛，看不清样貌，“不过今天我想喝甜一点，你这样告诉她。” “哦……”实习女仆收起菜单，看了一眼黎川，“好的。” 黎川意识到异样，他问袁聿：“这是干什么？” 袁聿压低声音：“来了好几天了，每次点饮品会指定江月来做。” 黎川脸色变臭，“还有呢？” “第一天来的时候非要给小费，当时我不在，是西西接待的，说我们店除了女仆外的员工没有收小费的传统，他说收不收得让员工自己来告诉他，所以就让江月从厨房出来了，后来就每天来……” 黎川想吃人，“你怎么不告诉我？！” “人家正常消费，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，我告诉你什么？我像那种到处八卦的人吗？”袁聿也想吃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