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矜愣了一下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傅宴青像是看出了她的出神，又冷着脸重复了一遍。
“怎么？你不是吵着要离婚，我同意离婚。”
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，似乎又恢复成了平常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。
傅宴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声音淡淡。
“接下来的事我会全权交给律师，开庭之前，除非必要，我们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她不是觉得他死缠烂打吗？
他倒要看看接下来是谁死缠烂打。
傅宴青审视着宁矜的神情，不放弃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，说话的口气冷漠又疏离。
“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，现在交易结束，一切按照协议处理。“
宁矜回过神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，点点头。
“好的。”
明明占据主动权的是傅宴青，可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，痛得厉害。
但他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，看不出半点多余的情绪。
“离婚协议确定，双方签字后，我们再去民政局离婚。“
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，像是从傅宴青的牙齿里挤出来。
宁矜却松了口气。
只要傅宴青答应离婚，就算是前进了一大步，总比以前在原地踏步好。
就算她很清楚这场离婚官司绝对不轻松，她也很开心。
她绷着的神情缓和下来，看傅宴青也顺眼了不少，真心实意地跟他道谢。
“谢谢傅总。”
傅宴青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，所有的力道都返回到了自己身上。
两人间死一般的寂静。
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凌妙妙连忙走上来，三两下就把宁矜带上了车。
宁矜在车上没说话，凌妙妙也不好开口，拿出手机，对着微信那边的蒙毅一顿输出。
“蒙小瓜，活该你老大没对象！”
“？？谁准你叫我蒙小瓜的，还有我宴哥不是今早去前台挽回嫂子了吗？”
“挽回个屁，死渣男想让我矜子净身出户！”
“啥？？”
凌妙妙看到蒙毅发过来的地铁老人问号表情包，心想男人果然是大脑通直肠。
瞧傅宴青那张死人脸，明摆着就不想离婚，偏偏死要面子活受罪，搞得人五人六的。
这下别说追妻火葬场了。
估计能直接拖到火葬场火化了。
宁矜让出租车先把凌妙妙送回了家才回了宁家小院。
到小院后，她就给凌霄打了个电话，将今天傅宴青同意离婚的事都告诉了他。
最后宁矜开口提醒：“他虽然同意离婚，但这官司估计会耗很长时间。”
她顿了顿，紧接着说：“凌霄，你确定要做我的代理律师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凌霄点头，继而笑了笑。
“况且我想不会耗很长时间的。”
说完，他就播放了一段录音。
正是当天他约宁矜吃饭时，傅宴青口不择言说的那段话。
“这段话里，一，表明了结婚证不符合程序流程，二，所谓的婚姻协议也是在你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签订的。”
“只是这两点，就足够我们破局了。”
宁矜目瞪口呆。
“你怎么会想到录音的？”
凌霄笑出声：“职业习惯。”
宁矜压着心头的大石放下了，两人又讨论了些细节，这才挂断电话。
希望一切顺利，她能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