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观如心口直跳,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了母女连心的感觉。
来不及等马车起步,她直接掀开车帘准备策马回府。
没等侍卫长牵来快马,旁边的少炎引着一匹纯白色的良驹过来:“这是我们王爷送给小姐的谢礼。”
冯观如回头直直地看向了马车里的桓渊,微微点了点头。
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了。
她随即策马扬鞭,在侍卫长的领路之下,疾驰前往冠勇侯府。
一来到侯府门口的大街,接着就有人上前引路。
冯观如在侍女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内宅,途中遇见的所有人脸上都有种压抑的肃穆之感,她隐隐感觉宅内暗藏不少煞气。
“七小姐您总算来了!”一个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嬷嬷从房门里走出来,扑通一声跌到了冯观如脚下。
冯观如将她扶起,神情严肃地走进主屋。
屋内的侍从们个个哭丧着脸,有与侯夫人亲近的都偷偷地抹起眼泪来。
冯观如掀开帘子,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的此身生母——冠勇侯夫人郑贞。
郑贞此时全身已经毫无力气,但见到自己最为亏待的女儿,仍然挣扎着要坐起来。
她勉强扯出了个笑,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,用几乎微不可见的声音说:“娘要吓到我们如如,是娘的不是。”
“如如过来,让我再看一眼……咳咳咳……”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从郑贞的胸腔当中发出。
她边紧紧捂着嘴,拼命抑制雷声般的咳嗽,边盯着女儿看,泪水中满是不舍。
冯观如心头一颤,血脉相连的冲动悲伤从她的心内不断涌出。
“七小姐您别哭,夫人瞧见你哭会心疼的。”迎冯观如进来的李嬷嬷哽咽着劝道。
冯观如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当务之急不是哭丧,而是救人!
冯观如快走两步,半跪在床榻边,仔细观察娘亲的病情。
只见郑贞唇色苍白,眉宇间有一团黑气,十指苍白无力。
冯观如取出怀内银针,便要下针救人。
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棒喝:“哪来的糊涂东西!怎敢在侯夫人面前放肆!”
冯观如连理都不理,坚定地将银针刺入了郑贞的眉心,接着又下了几针在她的周身大穴。
“你你你!”身后那道苍老的声音,气得颤抖起来,“你们这些奴仆还不将此人拉开!让他继续下针,侯夫人今日便要命丧在此!”
“这……”
屋里的侍从们被冯观如这套行云流水的针法震慑住了,面面相觑,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把她拉开。
只有始终立在床榻前照顾郑贞的绿衣侍女,伸手挡了挡冯观如的银针,立即就被她一把推开,与旁边的郭太医撞作一团。
绿衣侍女捂着腰站了起来,尖声叫道:“就算你是七小姐,也不能如此蛮横!”
正在救人的关头上,身边还有人争吵捣乱,冯观如头一次用毫无情感的冰冷眼神,环顾屋内众人。
年过半百的郭太医原本还盛气凌人,突然被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威胁一番,心中怒火更旺盛了几分。
或许是看屋内的侍从们没人上前,郭太医竟然自己上手扒拉冯观如的胳膊。
紧接着他就被一道定身符定在了原地,屋内众人再次被震慑到,更加不敢动了。
离冯观如母子二人最近的李嬷嬷,见自家七小姐这么有本事稍稍安心,但又有些怀疑,犹豫再三后道:“小姐,您真的有办法救回夫人吗?”
冯观如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去烧一盆热水里面放上艾草和这包药。”冯观如递给李嬷嬷一个自制的药包。
婆子像是捧着什么百年难遇的宝贝一样,紧紧将药包护在胸口,连忙带人亲自去烧水。
冯观如将符篆贴在郑贞身上,默念口诀驱动净心符,同时引导她身体当中的气协调而行,一内一外共同冲向体内聚集的煞气。
李嬷嬷带着烧好的水抬进来时,冯观如正好收功。
她瞥了一眼,还被他定在床前的郭太医,也不给他解开禁锢,直接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抬了出去。
冯观如亲自叫母亲扶入木桶中,运起功法,引导剩余的煞气自体而出。
木桶当中的水逐渐由清变浑,甚至发出难闻的恶臭。
旁边服侍的丫鬟和婆子见此情形,更是确信找回来的七小姐是个有本事。
“将母亲扶上床,让她好好歇歇吧。”
“哎!”李嬷嬷喜笑颜开地答应道。
冯观如擦了擦脑门的汗,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坐桌上写了一个方子:“这是安神用的,待会儿煎好给母亲服下。”
“好嘞!”
李嬷嬷刚想拿着药方出去准备煎药,迎面就撞上了府里的小霸王。
“是谁把我请来给娘亲看病的郭太医给绑了?给五爷我滚出来!”
五爷?
这自称一出,冯观如就知道来的是谁了。
冯修凌,她的亲五哥。
六哥曾经跟他说过,她这个五哥是个商业奇才,在京城当中人脉颇广,平日里许多人愿意给他个面子,看来这次这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