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来救救我！”
“救……”
兄妹两个几乎同时转头看向传出呼救声的湖中央。
冯观如还没来得及掏出避水符，冯修彰就一个猛子扑了进去，激起了一大朵水花。
冯观如看自己家六哥，水性还不错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。
再走近了一瞧，发现落水的人她正好认识。
正是原本应该继续顶着花瓶的袁紫玫。
在冯修彰救人的时候，也有许多人发现有人落水，急忙赶了过来。
最先来到的是一个冯观如并不认识的男人，但看他的衣着相貌，应该也是参加赏花会的公子哥。
冯观如侧头瞥了他一眼。
从他担忧的目光可以看得出，或许若不是她六哥已经跳下去了，这个人也会下去救人。
看来京城的公子小姐们也不都是刁蛮之辈。
冯修彰很快就将人救了上来，袁紫玫脸憋得青紫，冯观如赶紧上前按她的腹腔，帮助她顺利吐出了积水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！”
原本在前面招待客人的段夫人赶了过来，见情况如此严重，对附近的仆从厉声问道。
有一个仆人低声说袁紫玫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的，其余的人也都唯唯诺诺，小声附和他的话。
段夫人看这些仆人神色有异，直接在众人面前放出了狠话。
“如果事后调查出，你们之中有人说了假话，我就把你们全部卖去做最低等的奴隶。”
仆人们听出段夫人语气中的认真，纷纷磕头求饶。
有个胆子大的指着程夫人身边的袁紫颖，哆哆嗦嗦地说：“我看见是十五小姐把十小姐推进湖里的。”
袁紫颖天真烂漫地笑着，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像孩童：“说谎可是要下地狱的。”
那名仆人被她的眼神震慑住，又赶紧改了口，说自己没看清楚。
“你们也都是没看清楚？！”段夫人厉声问道。
“姐姐，他们都是些胆子小的人，你一吓唬，他们就什么都不敢说了。”
作为袁紫颖的生母，程夫人自然要帮亲生女儿说话。
“就算说出来也是些疯话。”
程夫人的语气显然是在挑衅。
冯观如瞧见这一幕，对自家娘亲的眼光表示了深深的怀疑。
受害者尚未苏醒，看到真相的人又碍于程夫人不敢说实话，冯观如主动站了出来。
“我有办法知道真相，只不过需要诸位做个见证。”
程夫人眉头一皱，赶紧出声阻拦。
“冯小姐你刚来京城，怕是不知道我们京城的规矩，别人家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。”
众人也在一旁帮腔，一时间讨论的重心从这次的落水转移到了冯观如身上。
“是啊，是啊，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？”
“她就是冠永侯府新找回来的女儿？”
“看起来就是个村姑嘛，真是不懂规矩。”
“看看她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花色，恐怕侯爷夫人也没多喜爱她。”
“一个臭丫头而已，能有多大的本事？”
“这个时候强出头，做不到可是要贻笑大方的，哈哈哈——”
最后还是段夫人力排众议，认真的问道：“你真的能知道是谁把玫儿推下去了？”
冯观如点了下头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“给我准备一个空房间和能盖住大半个身体的十七个帷帽。”
空房间可以理解，可能是冯观如想用来审问，但帷帽……
段夫人皱了下眉头，半信半疑。
忽然人群中间有一个声音响起：“去找。”
冯观如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桓渊，笑着冲他眨了下眼睛。
少炎领命而去，很快准备好了帷帽，而且选的都是最厚的那种。
段夫人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，也准备好了空房间。
冯观如领着十七个仆人进入了空房间，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，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顶帷帽，加上仆人的衣服是一样的，很难分不清谁是谁。
“好了，现在我们开始揭开真相。”
冯观如让十七个人站成一排，驱动刚才贴在他们身上的真言咒。
“你看到是谁把袁紫玫推下水了吗？”
“看见了，是十五小姐。我当时端着茶点路过，正好看见十五小姐先是让侍女抽了十小姐一耳光，又把她推进了湖里。”
听见这个匿名仆人的话，众人立马回头看袁紫玫的脸，上面果然有一个还未消去的红掌印。
冯观如接着问下一个仆人同样的问题。
“我也看见了，是十五小姐推的。她还说是因为十小姐没把花瓶顶好，但其实我偷偷看见是十五小姐故意把花瓶扔在地上的。”
段夫人听见这话，立马去寻找碎掉的花瓶，果然在鹅卵石路上找到了被打碎的黄粉花瓶。
两次证据让众人有些动摇，开始议论纷纷。
“真的是袁紫颖把人推下去的？”
“证据都明摆着，你还怀疑什么呢？”
“她才十岁，心就这般狠毒吗？”
“也不看看她是谁生的。”
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