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老者这样的人她见多了，有的人即使提点也不会改，或许这就是该有的因果报应吧。
冯修凌脑袋里没有这些弯弯绕，直奔主题：“把你这所有的兵器都拿出来。”
老者也是做生意的，有银子找上门，哪有往外推脱的，立马转身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箱子，有些费力地搬到了柜台上。
老者拿出了一把铜剑，递到冯修凌眼前。
“公子瞧瞧，这是我今日刚进的新货，您看喜欢哪个？”
冯修凌一边挑挑拣拣，一边把老者箱子里的兵器都挑了一遍刺。
老者越听嘴角越往下，若不是看眼前的人是富家子弟，估计会认为是同行来找茬的。
冯观如单手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灰尘最多最旧的匕首。
还没出声询问价格，老者就笑眯眯地凑了过来。
“姑娘好眼光！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。”
“多少钱？”
老者比出了一个手指，弯着腰谄媚道：“承惠三千两。”
“三千两！”
冯修凌一听价格就跳脚了：“你不如直接去抢钱好了！”
就连冯观如也是直砸舌，没想到京城的物价这么贵，她原来跟师兄们出门购买时，买过最贵的法器也不过几十两银子。
三千两？
都够她把门派从里到外翻修一遍了。
冯观如想了想自己的钱包，默默放下了手。
或许她可以自己做一把剑，就像师傅那样。反正什么剑都是剑嘛，折了一把还有下一把。
冯修凌却背对着老者，悄悄给妹妹使了个眼色。
冯观如眨了眨眼，心领神会地装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。
“我不过拿起来瞧瞧你就要三千两？旧的尚且如此，新的怕是更贵了。”
“我看你就是欺负我年纪轻，故意狮子大开口。五哥，咱们走！”
冯修凌哎了一声，迈开腿就要离开。
老者见他们真的扭头就走，忙拉住冯修凌的衣袖，低声哄道：“是小老儿财迷心窍，若是公子小姐，真的有心要买，小老儿可以给你们一个最低价格……”
冯修凌还未等他说出价格，直接斩钉截铁的道：“三百两！”
老者的眼泪都快哭出来了：“我的公子啊，我这店里的东西就没有低于一千两的，您这砍价砍得也太狠了。”
冯修凌反倒还有些不满意：“才砍去了九成，已经够给你面子了。你出去打听打听五爷我在外面的名声，金饕餮是也。”
旁边的冯观如听到这个绰号，背过身去悄悄笑了出来。
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说将自己贪财的绰号说得这么理直气壮。
老者似乎也对“金饕餮”有所耳闻，迟疑地问道：“公子是冠勇侯府的五公子？”
“正是！”冯修凌抬了下下巴。
老者突然扯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，立马将观如看中的匕首捧到她的面前，背过身去忍痛说道：“就三百两吧。”
冯修凌打了个响指，极为干脆地掏出了银票拍在桌子上。
老者欲言又止，回头收起银票时又悄悄不舍地看了观如手里的匕首两眼。
这可是他从西边昙国收来的宝贝，怎么说也要一千两，可是这两人明显是那个家伙的弟妹……
哎，只能算自己倒霉了！
已经走出去的兄妹二人，自然不知道老板的心思。
冯观如将偶然发现的宝贝匕首擦干净，在阳光下试了几下，破空之声十分悦耳。
想起刚才老板的神情，冯观如笑着称赞道：“五哥，你的名声还挺好用嘛。”
“那是！”
冯修凌骄傲地仰起了头：“以后你出去买东西，就报上我的名号，他们绝对不敢骗你。”
冯观如抿唇笑了起来。
“若是出门的时候碰见什么痞子无赖的下九流，不必去麻烦府衙的人，直接报上三哥的名字，他们就不敢招惹你了。”冯修凌紧接着又补了一句。
三哥吗？
她记得三哥的名字好像是——
冯修昱。
因为三哥四哥是双胞胎，三哥出生在太阳落山之前，而四哥出生在太阳落山之后，所以他们两个名字的含义是相反的。
冯观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兄妹两个回到侯府，正好遇见了段夫人带着侄女前来感谢冯观如的救命之恩。
段夫人出身肃国公府，她的侄女自然也是国公府的大小姐，只不过国公府近几年来早已没落，传至这一代爵位岌岌可危。
被陶道人当做人质的段大小姐，闺名采蓝，在京城的圈子里有长袖善舞的名声，许多大家小姐都跟她关系不错。
也正因为如此，郑贞借此机会，想让段采蓝带一带观如，让她早日融到京城圈子里。
虽然这件事情，冯观如并不怎么在乎就是了。
看在娘亲一片好心的份上，冯观如也没有扫兴，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段采蓝性格不像段夫人果决爽朗，说话间却有几分温柔妩媚，一举一动都是规范的大家闺秀。
“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？”
段采蓝笑的人畜无害：“观如妹妹是看我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