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观如从桓渊的背后探出了半个脑袋，好奇道：“这么听话，你把他放在太阳底下了？”
桓渊摇了摇头：“他说的话半真半假，太阳暴晒对他没有那么大作用。”
“这个会说话的僵尸果然很特殊。”冯观如摩挲着下巴，感慨道。
江舟哼了一声，骄傲地挺了挺胸膛：“算你有眼光。”
忽然，一个问题打向了江舟：“你为什么会说话？”
“我哪知——”
江舟说到半截又立马刹住，转了一下眼珠，笑眯眯地伸出了手。
“要是你有足够的钱，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透露一点消息。”
僵尸这副贪财模样，倒是让冯观如颇感熟悉：“你拿钱买通他的？”
“一千两黄金。”桓渊如实答道。
冯观如挑了挑眉，对摄政王府的财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。
“他知道陶道人在哪？”
桓渊摇了摇头。
江舟耳聪目明，早就听见了冯观如的问题，此时也挤进来插嘴。
“那个老头谨慎得很，我与他也不过见了几面而已，他的藏身之处是不可能告诉我的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冯观如看得出陶道人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僵尸，藏身之处事关自己生死，自然不可能告诉他。
“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？”
江舟一脸玩味地看向桓渊，摆明了是要看热闹。
冯观如也顺势与桓渊对视一眼。
桓渊则默默移开了视线。
或许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她的地方。
冯观如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，将话题引回了手上的软剑，说起如何将其制作成法器。
“按师傅的话来说，需要把赤光石磨做的粉涂到剑身上，再加以淬炼，才会有像桃木剑一样辟邪之效。”
“只不过我下山时没有带这种石头，寒山离京城也不算近，让人去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来……”
“直接买不就得了？”江舟插嘴说了一句。
冯观如叹了口气：“这哪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。”
“出了城门往西三十里处有个名为海市的小镇，只在夜晚出现，每到天刚蒙蒙亮之时便消失不见，那里一定有你要的东西。”
江舟摇头晃脑地炫耀出自己知道的秘密交易市场。
桓渊始终未发一言，直到江舟提起海市，他才皱了下眉头。
冯观如一直在跟江舟说话没有发现。
“你可知它为什么叫海市？”
“海市蜃楼？”冯观如随意猜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江舟愣了愣，“之前听说过？”
冯观如耸了耸肩：“海市蜃楼很容易猜啊。”
江舟握紧了拳头，咬着牙生气道：“所以我最讨厌聪明人了。”
冯观如莞尔一笑。
“怎么样你要不要去？”江舟蛊惑道。
冯观如瞥了他一眼：“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？”
“什么话？”
“无事献殷勤，非奸即盗。”
江舟反应慢了半拍，才明白冯观如是在讽刺他，立即跳脚，准备跟冯观如比画两下。
“好了。”
桓渊发话，江舟才看在钱的面子上安静了。
“你想去？”桓渊平静地看向了冯观如。
冯观如颔首。
现在看来，获得赤光石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去僵尸口中的海市，她自然是想去看看的。
桓渊沉吟片刻，说：“我派人跟你一起。”
冯观如看得出桓渊是担心她的安全。
她本想谢绝这番好意，却看到了桓渊目光中的坚定，知道他不会轻易松口，便答应了下来。
但出发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——
与江舟立下灵契，约定他不能够对冯观如和王府的侍卫出手。
若他违反，必受天道严惩。
立下灵契倒不是因为打不过，主要是麻烦。
当天晚上，冯观如悄悄溜出了侯府。
在王府侍卫的陪同下，她与江舟前往了城外的海市。
走到海市入口，冯观如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环境。
初次听到海市只有夜晚才会出现时，她就怀疑这周围有阵法，现在看来确实如此。
此阵运转数年不出瑕疵，这布阵之人手段的确高明。
冯观如瞥了眼不太服气的江舟，打趣道：“没想到你挺守信用的，原来我还以为你会半路逃跑。”
江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：“既然付了钱，当然要把事办好。”
“那你记得给陶道人把钱退回去。”
冯观如微笑着提起了上次他任务失败的经历。
“你！”
江舟气不打一处来，指着冯观如小声嘀咕了半天，哼了一声，甩给她了一个背影。
冯观如望着在前面领路的江舟，总觉得他今天晚上有点奇怪。
依照这家伙表现出来的性格，可不像是会吃哑巴亏的类型。
还没等冯观如思考出什么来，一个疯疯癫癫的老者披着彩色大袄，直愣愣地撞到了她的肩膀。
“嘶——”
冯观如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