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——”
冯观如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，心里又起了担忧。
如今怨灵逃逸，不知道还要在外面掀起多少凶事，等会儿要多写几张符篆给附近的百姓辟邪。
冯观如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善后上，对眼前这位救她的救命恩人倒有些忽略了。
索性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，直接吩咐人将吴家要现场收拾好。
冯观如听见他说话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向救了她的某人道谢。
“多谢殿下救命之恩。”
是了，这次救她的人又是桓渊。
桓渊并没有接受她的道歉，反而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向她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冯观如简单说了一下原因，但看桓渊没有松开的眉头，他大概不怎么接受这个理由。
“冯小姐既然发现了问题，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去王府？”
直接当面被点出了刻意回避，冯观如难免有些尴尬。
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把那天晚上江舟带她去偷看的事情说出来，就又跟桓渊面对面了。
索性桓渊不是揪着问题不放的人，见冯观如不答，也就没有追问，扭头去吩咐府衙的人务必加强附近的巡逻。
等府衙的人都领命离开，冯观如忽然出声问道：“王爷，铁保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吗？”
桓渊准备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，神情平静地回头看向冯观如，微微颔首。
“附在吴迎册身上的怨灵是被人用秘术封在簪子中的，一旦封印随着时间被消磨掉，怨灵随时就会出来。”
冯观如还是有些不放心：“铁保的那些东西中并无怨灵，不过也要防备那个姜夫人用别的方式杀人灭口。”
“多谢冯小姐提醒。”
桓渊点了点头，确定冯观如没有什么要说的之后，利落地上马离开。
看方向，他应该是回摄政王府了。
冯观如觉得桓渊有些反常。
这个反常并非是说他的冷淡，而是这次的事明显跟她之前买到的那把匕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，可是桓渊却没有追问她详细情况……
冯观如心里记挂着这件事，直到晚饭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冯修昱早就看出来她有心事，当着郑贞的面没有询问，在饭后独自敲响了冯观如院子的门。
侍女见来人是他，忙去通报，等冯观如回过神来，冯修昱已经坐在了她面前。
冯观如猜不到他的来意，直接问道：“三哥怎么来了？”
冯修昱给自己倒了杯茶，含笑说：“来谢谢你。”
冯观如脑袋里冒出了一堆问号。
“你猜我回京城是为了什么？”冯修昱笑着反问。
冯观如眨了下眸子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。
尽管三哥突然回京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，表面上看是因为她六哥回来的。
但他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此简单粗暴，直接把人分开两地，就像是嫌弃六哥在京里会碍事一样。
可他既然这么问了，那答案一定不像表面这么简单。
冯观如摇了摇头：“肯定不只是为了六哥的事。”
冯修昱向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：“上个月冯修夜围剿山匪，火炮莫名其妙落进了摄政王给牺牲将士建的墓园。”
冯观如抓住了他话中的模糊之处：“莫名其妙？”
冯修昱润了润嗓子，缓缓解释道：“山匪所在的寨子明明离墓园有十里地，火炮打过去，毁坏的却是将士们的墓。”
“这件事诡异得很，本来我们是想查清之后再上报，没想到当地官员第二日就写了密折，让人加急送往京城。”
“所以你才回来？”冯观如总算知道这两天冯修昱神神秘秘的原因了。
冯修昱颔首。
冯观如很自然地想起了之前买到的匕首，以及她今天看见的那些陪葬品。
这件事情摆明了是想挑起冠勇侯府和摄政王之间的矛盾，说不定幕后之人能借此事渔翁得利。
冯修昱抿了口茶，笑眯眯地说：“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谢你了吧。”
“因为那些陪葬首饰就是证明四哥清白的证据。”冯观如立即反应过来冯修昱指的是什么，“铁保的证词也足以说明炮击墓园的事情另有主谋。”
冯观如又想起今天他一天都不见人影，将事情联系了起来：“三哥，你今天出去是为了查这件事？”
冯修昱点了点头，笑着说：“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。”
冯观如抿了下唇：“我已经将证人和证物都交给桓渊了。”
冯修昱看出了冯观如眼中的犹疑，嘴角微勾，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：“你觉得桓渊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冯观如微微一愣，脑海里首先出现的是他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。
“还挺……可靠的？”
几乎脱口而出的评价，惹得在她对面的冯修昱眉眼弯了起来，一脸八卦地凑近问道：“看起来你跟他关系还不错。”
“啊？”冯观如眨了眨无辜的眼睛，下意识想摇头，却又觉得这话好像也有道理，干脆陷入了沉默。
冯修昱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的妹妹，直把冯观如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