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建立极乐教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“帮助世人超脱苦海。”陶道人的嘴再次跑在了脑子的前面。
他心里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，但是又被冯观如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勾住了。
“如何超脱？”
陶道人脱口而出：“将身心奉献给神明。”
“你们供奉的不会是极乐神吧？”
陶道人用鼻子哼了一声，目光透露出鄙视：“我们哪会愚蠢到将神的名字放在教名里！我神名为九……”
他刚吐出了一个音节，嗓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，翻起了白眼。
冯观如见状不妙，立即把偷偷贴在他身上的真言符篆撤了下来，但依旧没有阻止得了这诡异现象的继续。
陶道人的脖子逐渐被捏瘪，一句熟悉的话从喉咙里艰难的挤了出来。
“凡尘如狱，众生皆苦。怜我世人，忧患实多……灭体空念，尽归极乐！”
不过一眨眼的时间，陶道人已然成了具尸体。
迎香楼内一时无话。
半晌，冯观如喃喃道：“已经是第三个了。”
“第三个？”桓渊目露疑惑。
冯观如细数道：“许达，崔婆子和陶畜都是差不多的死法，他们只要说出极乐教的相关事情就会遭反噬。”
“可有方法破除？”
冯观如沉吟片刻：“这像是神誓。”
“神誓？”桓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。
“我也不是特别清楚，只是偶然曾经听大师兄提起过，几千年前神仙妖魔还行走于大地之时，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，会跟人类签订契约，便是神誓。”
冯观如微蹙着眉，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。
“难道世上真有神魔？”
桓渊心中素来不太相信这些，但这些时日见到的各种诡异手段，让他有些动摇。
冯观如摇了摇头解释道：“那都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，师傅说现在人间已经没有了神魔，连花草动物变成的精怪都极少，只有人死后变成的鬼和怨灵存在。”
“鬼和怨灵有何区别？”
桓渊原以为他们是同一种东西，现在听来却并非如此。
“人正常寿终正寝后便会成为鬼，由黑白无常引渡去地府。若在人死之时心中抱有极大的怨气，又恰逢合适时机就会化为怨灵，以人的灵气生机为食，由此养成了诸多惨案。”
冯观如哀叹了一声：“可惜没有从他身上挖出有用的东西。”
她刚才的威逼利诱不过是为了吸引陶道人的注意力，将真言符篆神不知鬼不觉的贴到他到身上。
“已经可以了。”桓渊很拎得清，“如果不是你，陶畜连方才的那些都不会说，他明白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，最大可能是找机会自尽。”
冯观如微微点了下头，她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，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。
紧接着她的目光被陶道人袖子里滑出来的东西吸引住了，正是之前让她颇为忌惮的神秘铃铛。
冯观如弯腰将它捡起，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住了铃铛内部，避免因为晃动使铃铛发出声音。
“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。”
冯观如皱着眉头，将铃铛的里里外外检查了一圈。
桓渊忽然出声说道：“令牌还在你身上吗？”
冯观如藏怀里的令牌拿出来，左手拿着令牌，右手拿着铃铛，稍一对比，就发现了其中的玄妙。
“花纹是一样的？！”
铃铛的纹路和令牌边缘的雕花几乎一模一样，只不过令牌背后是神明显灵图，而铃铛最中央的花纹像一种藤蔓。
冯观如在大脑中不断搜寻与藤蔓相似的植物，却没有找到合适的，语气可惜地说道：“这种草我没有见过。”
“我记得内库有一本前朝徐大师流传下来的药典，说不定里面记载着这种藤蔓，之后我派人送到你府上。”桓渊温声说道。
冯观如心知此事急不来，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救……”
“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？”冯观如眨了眨眼睛，奇怪的问道。
桓渊隐蔽的瞥了一眼某个阳光没有照到的角落，很快收回了视线：“应该是少炎他们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了。”
冯观如微微皱起了眉，似乎觉得这声音并不太像。
桓渊侧头看向二人左手边：“他们来了。”
冯观如顺着桓渊视线落在的位置看去，果然发现了不远处的少炎：“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？”
少炎见他们朝自己看，高兴的挥了挥手，跟他走过来还有暗卫，以及被抓住的极乐教徒。
“冯小姐果然厉害，单枪匹马就救出了王爷！”
少炎和他身后的暗卫，看向冯观如的眼神都亮晶晶的，目光中充满了钦佩。
冯观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多亏了你们，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下七杀和地缚双阵。”
“若是冯小姐你出手相助，我们也很难抽出手来对付公主府里的极乐教徒。”少炎笑着赞道。
桓渊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商业互夸，神情严肃地看向冯观如：“你怎么发现迎香楼有蹊跷的？”
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