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观如看了他一眼：“修道之人本为造福世间，路边见到饱受其害者，你不救？”
项文滨咬了咬牙：“救。”
他已看出这个老人是被怨气影响，若不及时救治，凭他现在虚弱的身体，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。
刚才的犹豫，一是因为冯观如态度太过随意，二是担心此人身上有玄机，但气氛已经到这儿了，他若不救那就是背弃自己拜师之时的誓言。
刚下手没多久，项文滨就发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。
老人身上的怨气并非特别浓厚，而像涓涓细流萦绕在身，若是不管这股怨气，不超过三日，他必然会一命呜呼。
可是如果此刻拔除怨气，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老者生机本源，加速了其大限到来，他可就成罪人了。
他素来对岐黄之术所学甚浅，冯观如定是调查了他的底细，才出了这样的考题，真是阴险。
项文滨在那边暗骂冯观如害他，而冯观如毫无察觉，这位老人不过是她走过来时偶然看到的，若是项文滨救不了她自会出手。
她留出了几分精力放在项文滨那，以防他把情况推向坏的方向，随意跟桓渊聊道：“姜夫人的事有进展了吗？”
桓渊摇了摇头：“暗卫并未发现此人的踪迹，若不是她一直没有出门，便是会些许易容之术。”
冯观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：“如果姜夫人真的会易容，找她岂不成了大海捞针？”
“只能顺着极乐教的线索往下查。”桓渊微微一顿，又道，“这几天在京城的极乐教徒有不少动作频繁，应该是姜夫人在收拢陶畜的势力。”
“就怕她不动，顺藤摸瓜总比瞎子摸象要好。”
桓渊的想法与冯观如的想法一样，他赞同地点了下头。
看项文滨满头大汗的样子，冯观如随口问道：“你觉得我能赢吗？”
“你会输？”桓渊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冯观如被他流露出的情绪逗笑了：“本来没想跟他打赌，但他非要比试，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赢了。”
桓渊嘴角微翘，眼神中透露出欣赏。
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，项文滨大喊了一声：“我赢了！”
花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，项文滨才将老人身上的怨气拔除干净，期间他唯恐自己做出了错的选择，让老人的情况恶化，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。
终于结束后，他大松了一口气，才发现自己脸上身上满是汗水，衣服已经贴上了后背。
冯观如站起来伸了伸了腰，点头承认了他的成功，并将一张滋补药方递给了老人：“这是补气血的方子，一天两次即可。”
项文滨哼了一声，嘀咕道：“假情假意。”
老人接过来，弓着腰向两人道歉：“多谢两位恩人，不管今天谁输谁赢，二位都是百姓之福啊。”
老人这由衷发出的感慨，反倒让项文滨没了刚才的轻蔑傲慢，无言地站在一旁。
第三局比试，本应由二人共同选一名百姓出题，就在他们准备挑人的时候，有个小伙子抱着一个箱子跳上台来。
“请二位帮帮我们家吧！”
小伙子打开了箱子，只见里面有一个形状奇怪的石头：“自从捡回这个石头，我们家就倒霉事儿频发，扔了它也不管用，只好把它捡回来供着，但是也只管用了几天，最近它又开始折腾了。”
项文滨见惯了怨灵寄身的物件，一眼就知道怨灵作祟，赶紧跳了出来：“我来！”
若是迟上一步被冯观如先解决了此事，他的面子就没地方搁了。
只见项文滨用桃木剑直接劈上了石头，空中发出了剧烈碰撞的声音，一番僵持之后，桃木剑突然断裂。
“怎么会！”项文滨神情极为愕然，“这桃木剑可是我从图明山取材制成的。”
项文滨偏不信邪，又拿出了许多符篆一一用了上去，石头连一道细纹都没有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项文滨眼睁睁地望着看起来从路边随便捡的石头，嘴里发出了不相信的喃喃声。
冯观如在一旁看着项文滨施法，倒没觉得他哪里用错了，只不过这石头的确古怪。
她上前两步，先用雪尺剑试探了一下，果然没有劈开，之后拿出了攻击类的符篆，却也没有起到作用。
这说明她和项文滨所用的方法有问题。
冯观如灵机一动，将石头从盒子里取了出来，直接念咒度化，石头上的怨气反而消失了。
项文滨顿时目瞪口呆，颤抖着手指着她说：“你！你！你怎么办到的？”
冯观如解释道：“怨灵并非寄身，而是有人用障眼法将它化成了石头模样，所以直接念咒度化即可。”
“若真是障眼法，那刚刚我为何劈不开它？”项文滨皱着眉头问道。
冯观如指了指盒子：“这个木盒应该是特制的，能够保护怨灵不被外力伤害。”
接着她就将关注点放在了拿来石头的小伙子身上：“这盒子从何而来？”
小伙子愣了一下：“这盒子是我从路上捡的，因为大小合适就用来装石头了。”
还没等冯观如质疑这句话的真假，项文滨就打断了她，厉声说：“此人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