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赔偿？老子都毁容了！那点臭钱打发谁？！”那个眼睛被纱布遮起来、依旧掩饰不了肥头大耳的男人阴冷冷，“要我说，得多多花多少个晚上才能赔得起。”
男人们嘻嘻哈哈地笑起来。
有个女人摇曳着腰肢走上前，她手中拿着一杯饮料。
“我还是更喜欢黑发那个，啧啧，腿长。”男人说，“给她喝。”
那杯液体看上去就不太妙。
这是循环中没有出现过的事情，应该是最开始闻槿出现以后产生的蝴蝶效应。
闻槿说：“……我替她喝。”
她飞快伸手要接过对方手中的饮料，但就着这个姿势把饮料掀翻在地上。
对面的男人笑得阴森森的：“你上次的账我们还没算呢，小贱人。”
就是闻槿上次在便利店泼了对方一脸的热水。
他磨了磨牙，恶狠狠地攥住了闻槿的手腕：“你他妈就这么喜欢管闲事？！”
钱盈要什么时候才能来……！！
力道极大，闻槿痛的嘶出声，林听见状抬腿猛地踢到了对方的肚子上。
变故在转瞬间发生。
她穿着小高跟，但行动完全没有受限制，闻槿只是呆愣了一秒就迅速后撤。
在场有将近十个人。
闻槿不会打架，要躲着抓自己的人，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，手抖着要打110，一时间险些看不清手机上的文字。
就在电话拨出的时候。一个针管扎入了小臂。
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人其实已经被林听揍得鼻青脸肿，但还有点力气，针管中的东西全都注入了闻槿的小臂。
肾上腺素急速飙升，一时间竟然掩饰了痛感。
这是什么药物？会不会有病毒？针管干不干净？我会死吗？
——但还好，不是林听被注射这样的药剂。
闻槿的思绪飞快从脑中掠过，她随手抄起桌上的花瓶，奋力砸在对方脑子上，鲜血喷涌而出。
眩晕感迅速涌了上来，针管掉在了地上，手臂开始，灼热地燃烧感一路向上。
刚才关上的门被猛地踹开了。
晕过去之前，闻槿看见了风纪委员标示的一角。
……
装横像是酒店。
闻槿睁开眼，浑身上下都在发烫。
和发烧完全不一样的感觉。
门外有声音传来。
“抱歉，是我的疏忽……如果我动手的更干脆点，或者再拖延……”
“十个人，人数太多了。不算你的错……她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先打了镇静剂，但很快会失效。最坏的结果是药物成瘾，是黑市流通的药剂……暂时没有解药。”
另一个声音：“成分给我，我去研究。”
一阵脚步声远离了。
“……如果她有反应，要怎么解决？”
大概是医生的人说：“这本来就是给特殊职业用的东西……问问看，她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吧……”
“如果不那样……会怎么样？”
“身体衰竭，江先生，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那样做。”
门外安静了许久。
闻槿看见有人推开门走进来。
是江阙。
他大概是被钱盈临时叫上的，身上的制服尚未脱下，发型也有些凌乱。
这样可说不上是完美了。
闻槿声音有点鼻音，怎么说话都像是在撒娇：“谢谢你来救我们，林听怎么样？”
江阙：“她受了
一点皮外伤。”
闻槿慢吞吞“哦”了一句：“那我会有事吗？”
江阙在床边驻足许久，目光像是被烫到那样迅速从闻槿绯红的脸上转移。
少年仓促地掩饰自己的异样：“抱歉，会没事的……我去找江澈。”
在他从床边离开之前，闻槿抓住了他的袖口。
“我听到你们在外面说的话了……不用他。”
江阙的喉结上下滚动，明明袖口的力道不大，但他却没有办法将手抽回来。
他说：“可是医生说……”
闻槿打断了他：“不用他来。”
他猛地扭头。
“你还清醒吗？闻槿。”
闻槿轻轻松开手，她的视线已经有些涣散，那种急需摄取他人温度的感觉像是羽毛在脸上轻轻扫。
“我知道，江阙。”她的手按在床上，说话时带着温热的吐息，“如果……如果你不介意。”
这算是趁人之危吗？
江阙不知道，但他的动作很小心。
光从顶上洒落下来，柔软的床铺因为两个人的重量下陷，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完全罩住了闻槿。
呼吸的频率和温度清晰地传递到皮肤上，蒸腾的热意和躁动感交织在一起，原本就仅剩无几的理智彻底燃尽。
他的一只手轻轻托住闻槿的半边脸，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，少年躬下身，轻声问。
“我只用手，不会看……要转过去吗？”
这样就不容易看见失控的、或许会有些许难看的表情。
闻槿不知道。
其实什么样都可以，她伸手拉住了江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