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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发疯(1 / 3)

“别走……”

盛则宁怔立在那,那丝低微虚弱的声音近在耳畔,带着潮热的血气,沾上她的耳廓。

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前,严丝合缝,体温隔着几层衣料只余下温热,但是那心跳隔着骨肉也能清晰感受到。

有力却紊乱,犹如被关在囚笼里的兽,急于寻找脱困法子,四处乱撞。

手被桎梏在他的双臂下不能动弹,脑袋被下颚抵住,整个身体完完全全被他所笼罩。

他们就像两个勺子,紧紧扣在了一块。

从来恪守礼节,进退有度的瑭王殿下还未曾做过这样逾矩又毫无缘故的冲动之举。

盛则宁紧紧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血的甜腥味,才发觉了疼。

太可恶了。

明明她已经走了,为什么还要她回头?

就像碎掉的玉佩无法复原,破碎的感情也不能如初。

他如今还这样作态,究竟还想做什么?

“放开我。”盛则宁鼻腔发酸,心里闷涩,就好像不小心吞到甘甜莲子里的那苦芯一样。

清甜甘美的鲜莲子里偏偏会有那么苦涩难咽的莲心,就好像她从前看似霸占封砚风光无限,实则却有许许多多苦楚与难堪,让她一人独自咽下。

她原以为这就该是爱情。

百味杂陈,丰富多彩,可到头来她发现是苦是甜原来都是她一个人的。

封砚他从来没有将她当回事。

“对不起则宁,是我失态了……是我不该……”

封砚不想放开,他想要开口解释,但是此刻他头绪纷杂如乱麻。

该从哪里开始解释。

一会是皇后凛若冰霜的训诫,一会是则宁绵言细语的软话。

一边是是琉璃盏碎在脚边,一边是盛则宁回头对他莞儿一笑。

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魔怔了。

她不是稀世琉璃盏,但是独一无二盛则宁。

她比琉璃盏还易碎,比琉璃盏还难留住。

——比琉璃盏还要让他恐惧、紧张、害怕。

她不受控制,犹如那只断了线的风筝,轻而易举就能抛下他。

他是不该把她置于危险,还是不该把她看得这么重。

封砚自己都说不清楚。

“既是不该,殿下还不放开臣女!”盛则宁不知封砚心里所想,只有满心的纳闷,出口的话也冷冰冰,没有往常半分甜软。

封砚该不会给她扇出毛病来了吧?

她的手掌现在还火辣辣,从皮到骨,每一寸都麻痛难忍。

那被她掴了一巴掌的封砚又能好到哪里去?

封砚竟然没有生气,反倒如此待她,实属反常。

很难不去想,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。

可他抱得这样紧,盛则宁逃也逃不掉,力困筋乏只能央求他,放开自己。

“放开我吧殿下!”

封砚在她的声音里收紧了手,勒得盛则宁不得不完全缩进他怀里,难耐得闷哼了几声。

知道她想要走,封砚第一次违逆了她的想法,自私了一回。

他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好人,只是已经习惯了克己复礼,他克制自己的时候远比放纵的多。

但是这时候,他就想放纵一回。

不去想对与不对。

“就这样……陪我待一会好吗?”封砚紧闭双目,声音低浅,像是病入膏肓者那气若游丝的嗓音,“则宁,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……”

他的声音断断续续,但是一字一语都沉痛悲觉,盛则宁在他不成句的话音中感受到头顶上打下几滴眼泪,她身子一僵。

生平所见之怪事,今日已经发生了不少。

封砚竟会哭,这实在让她难以平静。

一个连情绪都没有的人会在她面前流泪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。

封砚说的亲人,定然不是指魏家。

那就是凉州孟家,他的亲生母亲孟氏。

孟氏早亡,应当还有父母和其他亲族,为何说已经没有亲人了?

不知不觉她又为了封砚一句话没头没脑地想了这么多。

等回过神来,盛则宁又气又恼。

明明说好了不再为他分神多忧,但是她还是这样不争气!

盛则宁努力平息下自己烦杂的情绪,让声音变回镇定而无情,“虽然臣女不知道殿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,但还请殿下节哀,保重身体要紧,此处风大,殿下不冷,臣女却觉得很冷。”

封砚抵在她头顶的下巴往后挪了些许,似乎是想低下头看她。

盛则宁心想自己今日没往头上多扎几个钗子,实在是失策之举,若是她戴得跟刺猬一样,封砚定然没处搁头。

过了不知多久,封砚的精神提起来了些,不似之前那般恹恹。

“则宁,我还有一事想与你说。”

盛则宁轻轻‘嗯‘了一声。

反正她就是不想听,此刻也跑不掉了,就听他还想说什么。

他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秋猎后,我去向父皇禀明,娶你为妻,可好?”

封砚觉得盛则宁这段时间对他不冷不热,原因就在于坊间那些传闻,传言说他并非真心要娶她,以此攻讦盛则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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