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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难过(1 / 3)

一只鸟扑棱着翅膀落在两人身边,昂首阔步,犹如在无人之地闲逛。

它歪着脑袋,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这两个衣料华美的精致架子,仿佛在好奇此处本该空无一物,是何人放了两个物件在此。

一动不动。

其实也并非完全不动,仔细看其中一人正在挣扎,可是她的手被箍住,故而才像是纹丝不动。

“你快快放开我。”

盛则宁被封砚目不转睛地盯着,就好像在看什么容易失窃的宝贝,只要一眼不看住,就会消失一般。

她给看得浑身上下像是生出毛刺,从脚到头发丝都极不自在。

可就在这咫尺之距,她无处能藏,还被他身上醇浓的酒气熏得头晕。

虽说现在四周空空,看起来像是没有人,可是她不信他们会把皇帝单独扔在这里,指不定在哪个树后就藏着几个人正在看她的笑话。

盛则宁咬了咬牙,忍不住凶道:“你这般,我如何打?

麻雀被她这一声吓得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廊梁上,探头探脑地看着两人,唧啾叫了两声。

盛则宁用力扭了扭手腕,即便会把封砚的脸皮挤的变形也不惜。

反正不要脸的是他。

不过与酒鬼说道理明显是说不通的。

“你还有一只手。”封砚不松开她的手,反而提醒她道。

这话听着还有些道理,可实际上毫无道理可言。

盛则宁是还有一只手,但是这只手全用在努力撑起她的身体,防止被封砚压在背上的手将她按进他怀里。

“我不走,你放开?好不好?”盛则宁无可奈何,只能顺着他先前的话,为装得真诚还努力扯起笑脸,想使她的话更具说服力。

但是封砚毕竟是封砚,吃一堑长一智,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她随便笑一笑就蒙骗得轻易就相信的人。

他眨了一下眼,像是涤净蒙在双眼上的水雾,露出一双虽朦胧却睿智的眼睛。

盛则宁被他的眼睛盯得心里发虚。

“我不信你,则宁。”封砚忽然像是悲从中来,神色落寞,就似那一夜之间被扫地出门的孤儿。

因为一贫如洗,所以不会轻易相信人。

“我、我发誓!”盛则宁恨不得再变成一只手,对天发誓。

两人又这般僵持了片刻。

封砚总算是松开按住她后背的那只手,接着就连捂在脸上那只也放了下来。

盛则宁以为可以结束这场闹剧,正松了口气,一瓶酒递到了她面前。

“都说酒后吐真言,你喝酒,我信你。”

“?”

盛则宁怎么也想不到,如此中秋佳节,她要陪封砚席地而坐,毫无体统和规矩可言。

还玩什么市井民间斗酒的把戏。

只是封砚不知道,有些人是酒后吐真言,有些人酒后还能胡说八道。

尤其在这个时候,她还清醒着,而封砚明显已经不胜酒力。

盛则宁就不信,他明日一早起来,还能记得她现在讲的一个字。

所有这就让她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。

这边盛则宁还犹豫,封砚却已经当她答应了。

“我问问题,你答‘是’不喝,答‘否’喝。”封砚手撑着微凉的玉砖,身子朝她倾来,发丝从金冠散下几缕,被风吹得轻摇,他的眼角鼻尖都像是扫了一层碾烂的海.棠花碎,醉意朦胧的眸子格外专注,一举一动像是修罗恶鬼褪下了斯文体面的皮囊,露出那蛊惑人心的本态,让盛则宁都不敢多看他一眼。

要命,再被他这样看下去,她只能落荒而逃了。

不过他这副样子,究竟是真醉了还是醒了?

若是醒着,可他的所作所为太匪夷所思,完全和白日里清醒状态完全不一样,可若说他醉了,但为什么还能带给她这么强的压迫感,就仿佛自己正在被他牵着鼻子,引进一个陷阱里。

“则宁,为何不答。”封砚又逼近一步,那迫人的压力让盛则宁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欺了上来。

在这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的地方,她完全没有把握能逃过他的手掌心。

“行行行,都依你。”盛则宁往后缩了缩脖子,举着酒瓶在他面前晃了晃,阻他继续往前,“不过也不能只你问我,这种事应该是你来我往,有去有还的,你说对不对?”

封砚抿着润红的唇,眉心轻蹙了一下,此刻他的反应比往常要慢一些,好像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去思考她的提议,片刻后他点点头,十分大方地答应,“你说的有理。”

盛则宁一下来了精神,也顾不上形象不好看,把腿一盘,支棱了起来:“那我先问。”

“今后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为难盛家,对不对?”

封砚手指摁在瓶口,没有喝,“是。”

“如果我不愿意,不会强行下旨逼我成婚,是不是?”

封砚唇线往下沉,手指慢慢绷紧,箍在瓷瓶薄弱的瓶口,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它捏碎。

他想喝这口酒。

若是一纸诏书能解决的问题,他何苦在这里挣扎。

他是大嵩的官家,可以强迫世家割田让位,可以强令豪门开仓放粮,可以让权臣束手无策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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