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一面听一面换衣裳 :“ 知道了 。 “ 眼看时辰差不多 , 她顺着云 - 墙走到大门边 , 永秀已经戴了帷帽等在门前 。
看见姐姐 , 她行了个礼 :“ 姐姐 “
朝华回了礼 :“ 妹妹 。“ 看也没看白鸯手上提的食盒 。
两姐妹一人一辆车 , 缓缓往老宅去 。
令舒令惜已经在祖母院外等着她们 , 每到朝华姐妹来时 , 她们都等着一起请安 。
令舒一瞧见朝华就冲她眨眼 , 示意她等会儿有话要说 , 永秀垂眉只当没有瞧见 。
四个姑娘齐齐进屋 , 行过礼请过安 , 在两边坐下 , 琉璃珊瑚分别送上茶 。
趁众人吃茶的时候 , 永秀奉上点心 :“ 孙女这些日子在家 , 学着做了些点心 , 进给祖母尝一尝 。“
打开盒盖 , 竟是一道考君酥 。
别家的考夫人考太太讲究食素养身净心 , 容考太太自言不是个能吃素的 , 看见考君酥这样的素点心 , 口中赞道 :“ 越来越进益了 , 你日常在家里做这些也好 。
女工厨事 , 打发打发 。
永秀又道 :“ 除了萝卜丝 , 孙女还在里面加了细火膈丝 。“
容老太太含笑吩咐琉璃 : “ 去 , 去取小碟子来 。“
人人都分到考君酥 , 尝过之后令舒夸了好几句 :“ 这个好 , 往后倒可以做成荀素二种馆的 。“
“ 叫永秀把方子写下来 , 明儿早上我就吃这个 。“
永秀面颊晕红 , 低头时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来 。
楚氏看了 , 冲朝华流露出赞许之意 。
容老夫人搁下点心 :“ 朝朝 , 我听说你爹在给保哥儿开蒙了 7 “
朝华应声 :“ 是 , 保哥儿每日都去书斋上半天课 , 再跟爹一起用饭 , 保哥儿是个贴心的孩子 。“
容考夫人心里也明白 , 说是开蒙 , 其实就是把保哥儿送去当玩伴 , 给儿子找点事做 。
她也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朝华 。
朝华瞒着大伯母和祖母办那样一件大事 , 此时被大伯母和祖母用这种目光看
着 , 她微低下头 , 做谦恭的模样掩余心中愧疚 。
直到请完安 , 几人才退出屋去 。
永秀这回没往令舒屋里去 , 她拐到六妹妹的屋子 :“ 我这些日子做了几幅针线 ,
请周姨娘给我看看姑 。“
周姨娘擅针线 , 要不然也不会从小就教女儿给嫡母做袜做鞋了 。
令舒望着永秀 , 眉尖一壁就又散开 , 对朝华道 :“ 算了 , 我有正事同你说 。“
她拉着朝华的袖子进屋去 , 几个丫头都退到外间 , 她凑到朝华耳边 :“ 家里来了两封信 , 第一封是爹不同意我与楚四郎的婚事 。“
朝华点点头 , 这事她更不惊讶 , 就以祖母的性子 , 怎么可能同意 。
但她看向令舒 : “ 那第二封 …...“
“ 第二封信爹又改口了 , 两封信相隔只有三日 。 “ 令舒说 , “ 虽这会儿还没透出消息 , 但等楚家再上门时 , 祖母就会点头的 。“
世家出身的女孩们 , 结亲就是结网 。
朝华自嘲微哟 : “ 倒是我讨了便宜 。 “ 因母亲的病 , 她的亲事起不到一点作用 ,
反而更自由些 。
令舒神色自若 : “ 我还要谢你呢 。 “ 楚大夫人身边的朱姨娘办了那种事 , 她过 ]
门 , 脊背也能挺得直直的 。
朝华颇觉得好笑 :“ 我当时是借力打力 , 扯的就是你这张大旗 , 没愚到今日 , 咱们俩且算是互利互惠罢 。“
令舒摇着小扇子长吁短叹 : “ 惹四要是卖呆那我就装傻 , 只希望楚伯母想开些 ,
安心当个好婆婆 。“
可干万莫要招惹妆 。
朝华忍耐不住 , 笑出声来 。
令舒搁下扇子抓一把玫瑰瓜子 , 磕开一个 : “ 我的事儿都没瞒你 , 你的事总该给我说了罢 ? 你们俩到底怎么样 ? 我问过五弟六弟了 , 这一向沈公子都没抄经 。“
浴佛节之后就没再抄过 , 难道沈家公子是个潜心信佛的 ?
朝华只笑不言 , 被令舒问急了 , 她轻轻抽出领中细链 , 将链上玉环托在掌中 。
令舒队着那只绿玉环 , 这是书生抄经买来的 ?
从老宅坐车回去 , 朝华脸上笑意都未褐 。
方才后舒连瓜子都磕不下了 , 知道二人的四年之约 , 手指点了她好半星 , 除了
“ 威武 “ 两个字 , 什么也说不出来 。
朝华眉梢一松 , 芸苓都更活泼些 , 她拼着车帘望着车道两边的小摊贩 , 絮絮叨 : “ 要不要买些鲜樱桃甜白瓜回去给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