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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上谁家年少 , 足风流 ?
往后在梨园 , 大家都要管秦追叫 “ 杏游 「 了 , 等他什么时候红了 , 才会有人叫化秦考板 。
秦追被半七豆看得歪头 , 笑出两个酒窝 , 转身去和柳如珑 、 金子来收拾行李 ,
华七豆更感叹了 :“ 多灵的眼睛啊 , 换了我就给他取名叫秦秀灵 , 那看客喊声秀灵 ,
应一声 , 打赏绝对铺天盖地的来 。“
侯盛元脸色不好 :“ 这都什么玩意啊 , 他又不卖 ! 我这一派只卖艺 , 别的都不卖 ! “
华七豆这才知道秦追是以后要给侯盛元摔盆的 , 他又明白了 , 面露理解道 : “ 也是 , 你把胆一割 , 身子都虚了 , 也不说娶妻生娃 , 捡个孩子养也挺好的 。“
侯盛元 : 往后都不叫这老头半老板了 , 直接叫大明白多好 ? 什么事都让他明白完了 ! 我怎么就府了 ?
秦追问柳如珑道 : “ 柳叔叔 , 你们都不雇路包的么 ?“
柳如珑和金子来都是角儿 , 角儿不仅戏服不穿公中的 , 而是自带私服 , 那抱戏服的 , 负责勒头 、 贴片子 、 化妆的 , 他们都自己做啊 ? 那唱戏的时候谁看东西 ?
柳如珑道 : “ 我有跟包的啊 , 和金子来在外头说话呢 。“
柳如珑和金子来找的跟包年龄不大 , 十四五岁 , 但是都很有特色 , 让人过目难
柳如珑的跟包是槐乐街一个卖花婆子的儿子 , 叫长生 , 人不太灵泛 , 胜在听话 , 做事勤快 , 秦追观察了一阵 , 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智力障碍 , 有时候特别死心
眼 , 不是柳如珑说话他就不听 , 再一问 , 这孩子小时候发过高烧 , 好了以后就这样了金子来找的跟包更绝 , 这孩子叫菜瓜 , 左手在饥荒的时候被爹剁了卖去人市 ,
去年秦追送冬至饺子的时候 , 金子来也提了两柚饺子跟着 , 在角落里发现这个快冻死
的孩子 , 干脆捡回家让他住门房看门 , 如今又跟着金子来学做跟包 。
秦追 : 这两人也是好心 。
侯盛元的跟包不是秦追 , 是芍姐 , 芍姐只要一想起秦追散给人开颅 、 朝王家族老青壮开 | 枪的性子 , 就觉得很不安 , 知道秦追这赵出门前还去找张二爷买子弹后 , 妇生怕秦追一言不合把鄂北总督给毙了 , 最后硬是跟了过来 , 如今戏班子不许带女人 ,
她就扮男装 。
这一行七人包括侯盛元在内 , 就是前往鄂北打探徐谷雨消息的人马了 。
待坐上船 , 金子来特别感叹 : “ 这不知不觉 , 咱们红尘四侠又要一起做大事了 ,
待我考了将这些故事编成个戏本子 , 再一唱 , 啧啧啧 , 一准儿能红 ! “
柳如珑踹他一脚 :“ 可拉倒吧 ! 能平安回申城就不错了 。“
秦追抱着药箱 , 说道 :“ 先说好 , 我这赵出门没带甘露醇 , 谁要是脑袋受伤了 ,
我可能救不了 , 大家悠着点 , 打架时护好脑袋 。“
侯盛元左看看 , 右看看 , 两名好友生死相随 , 弟子乖巧灵动 , 芍姐一身干练男装 , 连两个路包的也不是一般人 , 他笑着喃咕一句 “ 真有点话本子那味儿了 “。
随即一拱手 : “ 各位 , 这一赵不论能否救下徐谷雨 , 侯盛元都谢谢诸位的义气 。
如此便出发吧 。
年禄班从申城登船 , 沿长江一路往上游走 , 路上的小港口都不管 , 一路到了汉口 , 半七豆拍手 , 让大家上岸 , 他去给当地的地头蛇递折子 , 年禄班要准备在这打三天炮 。
打 | 炮也是梨园常用的词儿 , 即到了一处新码头 , 摆出戏司 , 将自己拿手的戏免费演三天 , 和打广告似的 , 告诉众人 , 来一来看一看 , 我们这儿有精彩的好戏 , 只要这炮打红了 , 戏园子的老板就会请他们过去 , 看客花钱买戏票 。
有些豪横的老板请有名角的戏班子唱戏 , 就得给角儿一百五到四百一个月银子 , 可那些大戏班不光头牌厉害 , 他们的二牌三牌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, 一个月下来 , 戏班子赚钱如流水 。
按金子来的说法 :“ 我现在是年禄班的二牌 , 我和戏班子好好跑几个月的码头 ,
就能在槐乐街和如珑联手买栋小楼 。“
侯盛元则感叹 :“ 换了我当红那会儿 , 哪里需要打 | 炮啊 , 都是别人请我去唱的 。
既是戏班子要拿出看家本事招客 , 那头牌华七豆 、 二牌金子来 、 三牌柳如珑 、
特邀嘉宾侯盛元就得聚在一起开小会 。
华七豆道 : “ 我来个杨家将的 《 碰碑 》 吧 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