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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5章 没准备好与准备好了(2 / 3)

眼见到一位胖胖的穿花裙子的老阿姨,一手拿着一瓶农夫山泉的矿泉水和果子面包,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健身提包走进赌场。

她把一千刀一卷的美元一卷卷的扔上赌桌。

或许那一包装着的是等同于全家性命筹来的金钱。

但无论赌桌上的输赢。

那位老阿姨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。

没有胜利的狂喜,没有输钱的悲伤,那不是家财万贯输赢都不放在心上的潇洒,而是已经死寂到没有人味的麻木。

他算过。

当天下午。

对方最高时曾赢到了大约6万美元。

但离开赌场的时候,手里那只装了二十万刀的手提包,已经空空如也。

这样的事情,在脚下的土地上,每一天都在发生。

一切的赌博行为,只要时间拉的够长,预期收益便都是负的。

那些专门坑害“肉猪”的小赌场和网赌自不必说。

拉斯维加斯的一些所谓的“公正且专业的赌场”号称只通过抽水赚钱,甚至宣称理论上赌客VS庄家的统计学概率大约是49.6%对50.4%,已经很接近一半对一半的概率了,照样能像吃人的恶魔一样,把赌徒倾家荡产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。

别说技术好,运气好就能赢钱的鬼话。

赌博有输有赢,但一个人染上了赌性,往往就只有倾家荡产一条路可以走了。

没人是高进。

就算Tom dawn这种传奇扑克手,曾经职业扑克界实力最硬的明星,巅峰一场扑克赢上亿,这种能做赌神高进原型级别的人物,如今都在被四处追的讨债。

顾为经知道,把百艺树刮奖上升到赌博的地步,或许有点小题大做。

毕竟。

在缅甸欠了不能欠的债是会死人的。

他又不会因为开不到“手指涂抹法”的技法,而全家半夜被人套在麻袋里沉仰光河。

顶多顶多。

最差的结果,也只是浪费掉一万点经验值而已,似乎也是能够接受的结果。

稍微自我说服一下,这种事情,也就可以当成和网游抽个卡差不多的东西。

但是顾为经知道,这和网游抽卡不一样。

他不是拿着无足轻重的零花钱消遣,自由经验值对他来说,是比金钱更重要,更难获取的资源。

他不可以轻浮的对待。

那位年轻的僧人说,顾为经是一个全身上下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的人,他看上去是清清淡淡,温温和和的一个年轻人,内心其实是有一些不同于普通人的微小道德洁癖和固执的。

他总觉得,定好的分配原则,就应该是原则。

这件事本身倒是无伤大雅。

但恐怕顾为经心底知道,他真正担心的是,恰恰因为缅甸乱,四周的环境里,可能发生的罪恶的诱惑太多。

他这里妥协一点,那里想要赌一把。

慢慢的。

顾为经就变得不再是那个最初时的自己了。

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点蔫,有点拧巴的男孩子。

每个文艺名家性格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与常人不同的地方。

德加、昆汀都是非常有名的恋足癖,倪瓒有洁癖,丰子恺喜欢偷听。

英国最伟大的油画大师之一卢西恩·弗洛伊德是个疯狂的赌徒,人生中的一切职业选择都赌性极重,而每次赚到钱,都会在最短的时间,在赌桌上挥霍一空,为了还赌债继续生死时速的画画。

(图为:弗洛伊德《自画像》)

弗洛伊德沉醉于这种人生态度之中,他在访谈中说:“人生就像在火中疾驰或跳跃,有点超出理智,但它让你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。”

如果是费洛伊德,他拿到经验值的第一分钟,就全已经梭哈去了。

顾为经只是恰好反过来。

所以。

他才越发的纠结。

“画的不错吧,你帮我搞定了《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》的过渡,我帮你搞定了《为猫读诗的女孩》的玉兰花,我们是默契的男女搭档。我觉得新加坡双年展的组委会,应该不在意我们这样小小的互帮互助,我们可以考虑联合署名,或者我们可以干脆不告诉他们。”

顾为经脑海里胡思乱想着,嘴里却在和胜子开着小玩笑。

“等你觉得确定自己要交稿的时候,姑娘,记得继续叫顾同学给伱操刀改两下哦,收费不高,亲我一下,再请我吃顿上次那个牛排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

酒井胜子又踮起脚尖,认真的亲了一下顾为经的脸颊。

“亲你没问题,不过,吃牛排得过一两个小时了,我要现在就把这幅画彻底完成收尾。”

酒井小姐把目光投向画板。

“你现在身前的这幅画……它就是我今年参加新加坡双年展的投稿作品了。”

顾为经原本还沉浸在选择困难症之中。

听到胜子的话,愣住了。

他呆了两秒钟,反而不解的问道:“为什么?我们还有些时间的。”

如今画展的开幕时间越来越临近。

但离海选投稿截止的时间线,还有一定的练习时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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