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梦归>其他类型>碎玉琼花> 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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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(2 / 3)

着心里高兴,觉得心口这点闷气都散了些:“事已至此,如今也只能这般。松鹤园那个,卿哥儿自打应付了一回,连面都不露。这孩子的性子到底是倔了些。”

说着话,她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喻玉儿那张清艳的脸。柔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:“卿哥儿是本妃教养出来的,素来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。生得再好,在卿哥儿那也是不顶用的。那喻氏倒是不害臊,拉的下脸去上赶着……”

这话梁嬷嬷可不敢当面附和,只埋下脑袋听郡王妃的一通嫌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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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,喻玉儿的马车已经出了上城区主干道,拐进了东南边的巷子。

大雨打在马车顶上的青皮油布上,刷刷作响。街道两边的摊子都收了不少,只余商铺还开着。行色匆匆的行人在大雨中穿梭,天色渐渐阴沉下来。车夫扬起马鞭,马车快速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,再映入眼帘的便是与主城区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
上城区的安稳与繁华在此处便少了。街道两边低矮的屋舍更显得几分萧条。

喻玉儿掀开车帘,能瞥见屋檐下蜷缩着的衣衫褴褛的人。沿路有无家可归的妇孺顶着大雨被人驱赶,乞讨的孩子怯懦地看着马车,不敢上前。

见喻玉儿神色不好,常嬷嬷叹了口气:“外头战乱,听说几个村子被洗劫一空。那些杀千刀的蛮子马匪,杀了好些大楚人。这些都是郡王爷吩咐安置进来的流民。”

似是想起了旧事,常嬷嬷面露几分悲色,“失了庇护所,安置进来也活不了多久。”

喻玉儿手放下,垂下眼帘:“官府没有接济吗?”

“自然是有的。郡王爷亲自放话,谁敢不遵从。”常嬷嬷也是流民出身。

年轻时候,她的村子便是被东胡人给烧了的。一村子老小几乎都死在大火中。她运气好,抱着孩子逃到了白帝城。奈何她的孩子才刚出世,太小了,在这一番波折中没活下来。是喻家人救了她。

喻大太太怜惜她。见常嬷嬷有奶水,留她做了喻玉儿的奶嬷嬷。

这些旧事,常嬷嬷早就不想了:“不过下面人做事,哪有那么规矩的。不贪墨走一半就算是有善心了。”

喻玉儿没说话,消瘦的脸隐没在晦暗中。

雨越下越大,在天地间拉开一层水雾。迷蒙的水汽氤氲得人视线模糊,雨水淋得到处湿哒哒。马蹄踩在泥泞的水坑,溅起浑浊的水花。

车快速地穿过下城区,流离失所的人比城内要多上许多。有些听见马车驶来的声响,也不知闪躲,愣愣得站在原地。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,神情麻木地站在路中央。

马车急速冲过来。眼看着就要将母子俩踏死。车夫技艺高超,及时勒住了马。

喻玉儿没有下车,命人匆匆丢下一个荷包,就叫车夫继续往前。

那陡然捡了荷包的母亲颤巍巍地打开,发现里头是一小包碎银。麻木的脸仿佛活了过来,一点点放出喜色。顾不上大雨,母子俩跪下就给远去的马车磕头。

……

北大营在白帝城的北边,约莫有万五至两万的将士驻扎在此。

喻玉儿的马车经过城门口,守城将士见是郡王府的腰牌,很利索地就放行了。等到了北大营,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。

此时大雨还在下,大雨天还是氤氲得衣裳都占了潮气。喻玉儿被常嬷嬷护的严实,但发丝眉梢还是不免沾染了水汽。常嬷嬷怕她受凉会发高热,正拿小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拭。

那守营的将士听说是喻玉儿来了,吃了一惊。

扭头瞥了眼马车,确定是郡王府的家徽。这个时辰不算晚,但出了城还是有些危险的。世子才新婚,就被军中之事绊住了身。没想到这位新进门的世子妃倒是行事胆大,竟然追来了军营。

当下不敢怠慢,那将士躬身一礼,赶忙就进去禀告。

就这么把她们拦在门口,常嬷嬷心中有些不满。但军营重地,不允许外人随意闯入,几人在外头等着。此时营帐内,周长卿正在与人商议军务。

周长卿追击马匪千里,最终取下了马匪头目的脑袋。顺势将那溃散的十来个马匪全部俘获。

那几个马匪起先还嘴硬的很。经过一天一夜的严刑拷打,终于撬开了嘴。

果然不是寻常马匪。

东胡有意在初冬南下与大楚袭击白帝城。这一波人,是来提前试探的。

此时营长中气氛紧张,正在为是否与东胡开战,吵的不可开交。

以北中郎将和陈监军为首的,认为大寒将至。届时霜降冰封,粮草难行,朝廷本就因郡王多次伸手要粮对北地多番猜忌。上回与北羌开战,朝廷的粮草便迟迟不至。若非城中喻家慷慨解囊,怕是要兵败于北羌。此次若开战,后防必定会出事,应当以守卫为主。

然而以左将军为首的,则认定守不如战。这东胡人都杀到家门口来,屠了大楚几个村子的百姓。北狄草原的各个蛮族也是狼子野心,这般保守的做法,只会越来越助长他们的气焰。叫他们以为大楚弱势可欺。只有强有力的武力威慑,白帝城才能长治久安。

两边唇枪舌战,争执的脸红脖子粗。为首的两位都是经验丰富的疆场老将,谁也说服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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