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谨戈的手被控制住，冷着脸看向逐渐在他面前显型的恶鬼。
恶鬼和陆谨戈想象中的丑陋形象完全不一样。
除了瞳孔赤红，皮肤偏白，他和普通的人类基本无异。
那双赤红的双眼里藏着无尽的恶意和邪念，毫无情感所言。
纪炎阳从陆谨戈瞳孔中看见自己的身影，缓缓弓下身子，怼着脸对陆谨戈露出自己森白尖锐的牙，笑得一脸毛骨悚然。
陆谨戈现在的意识已经变得有些许模糊不清，眼前的鬼脸都看得不太清楚，更不知道纪炎阳一直在他面前唠叨些什么，只觉得聒噪极了。
“是不是觉得我的脸很陌生，”纪炎阳的声音刻意变得诡异，好似带着音效，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：“当然陌生啦，因为陆大总裁没有见过我呀……”
“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啊？”
“我偏就不告诉你。”
“嘻嘻嘻……”
他诡异夸张的笑声突然顿住。
低头看向陆谨戈的手。
陆谨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的衣服之下，摩挲着他的腰身。
纪炎阳也就只会嘴炮，真正发生的时候却还是生出了一丝慌张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很快恢复平静，把陆谨戈的手拿出来。
他嘴上还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，微凉的指尖落在陆谨戈脖颈之上，令陆谨戈打了个激灵：“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？连鬼都不放过。”
陆谨戈意识清醒了一瞬，猛地将纪炎阳推开：“混蛋，给我滚！”
妈的，最好别让他查出来是谁给他下的药。
不然绝对不会放过他。
“滚？你自己主动贴上来，现在叫我滚？晚了，”纪炎阳脸色直接沉了下来。
陆谨戈身体往后退了退。
他垂着眼阴晴不定地凝视陆谨戈片刻，随后俯下身子，喃喃自语道：“这么讨厌我啊？那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他身上的鬼气将陆谨戈控制住，冷笑道：“清醒过来之后，可别脆弱到寻死觅活，不然那就不好玩了。”
说完这话，他就将陆谨戈的衣服一件件解开。
在看到陆谨戈身上携带的玉佩时，他的手顿了一下。
上次的教训告诉他，这散发着那个人味道的东西，不能乱碰。
不然，也不知道又要养多久的伤。
想着，他操纵着陆谨戈的手，将他自己身上的玉佩丢出去。
看不到那玉佩之后，纪炎阳才满意地收回视线。
他没注意到，摔在地上的玉佩身上飞快地划过一丝亮光，转瞬即逝。
纪炎阳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才没一会儿，陆谨戈身上的西装和马甲就已经消失不见，黑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，要掉不掉，贴身的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，胸膛起伏不定。
看着面前这副美景，纪炎阳喉结滚动了一下，维持的理智逐渐崩塌，眼底一片赤红，低头吻住陆谨戈。
陆谨戈的指尖颤抖了一下，鬼气肆无忌惮地游走在他身上，带来一阵阵战栗。
他没有知觉的双腿被迫放在恶鬼肩膀上，意识清醒之时，眼底划过耻辱和杀意，低哑着嗓音骂道：“别让我知道你是谁，不然……”
他的声音突然破碎。
尾音止不住发颤，哪里还有平时矜贵威严的模样。
该死的。
他一定要杀了这只恶鬼。
让他魂飞魄散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！
“不然如何，杀了我吗？”纪炎阳不知疲倦，血液在不断沸腾：“只要你能杀我，我随时欢迎啊。”
“可是怎么办呢，你好像反抗不了啊……”他低声喃喃道：“你看，人类就是这么脆弱……”
他暂缓，好心建议道：“要不要我把你也杀了，变成恶鬼之后再来报复我？”
陆谨戈死死抿着唇，闭上眼睛，压抑着喉间的声音，没再开口说话。
迟早弄死他。
纪炎阳恶劣地咬上他沾满血迹的唇瓣，一时之间，不知道是在报复陆谨戈，还是在为了一己私欲。
……
程裴回去之后，不知道为何总会想起陆谨戈最后看他的眼神。
他心神不宁地看着漆黑的天际，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以前他不是没有和陆谨戈打过交道，但是也没有像今日这般烦躁。
这究竟是怎么了？
陆谨戈不会在他身上下蛊了吧？
程裴沉默了片刻，缓缓呼出了一口气，把外套穿上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算了。
就当他多管闲事吧。
希望现在赶去，还来得及。
月光斜斜地照在树上，车子恢复以往的平静。
程裴赶到时，恶鬼早已经不见踪影。
满车的凌乱，令程裴停止了思考。
往日里西装革履，高贵清冷的人，现在浑身赤裸地躺在后座上。
眼睛被领带蒙住，手也被衬衫捆绑住，像满意的作品一样，清晰地陈列在他面前。
视觉上的冲击，让程裴脑子难得卡顿了一下，神情微微失神。
那恶鬼，为何要这样对陆谨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