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振？
陆谨戈眼底划过一丝困惑，一时间想不起来他认识这个人。
纪炎阳将他脸上的表情都收尽眼底，心底的那份仇恨在不断翻滚，唇角微微下压。
说出的话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：“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说完这话，他抬手，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看不清脸的人。
“赏你们的，别弄死就行。”他轻描淡写道。
陆谨戈感觉到无数地手触碰上他的身子，瞳孔一缩，看向站在一旁看戏的纪炎阳，牙齿压得咯咯作响：“你要杀就杀，何必如此羞辱我？”
纪炎阳不为所动。
就是要这样。
只有陆谨戈痛苦了，他才会感到快活，他那压抑在心底的仇恨，才会得以解脱。
陆谨戈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，似乎是要将这份仇恨刻在心里。
“我会杀了你。”
“杀了我？”纪炎阳面具之下的嘴不断上扬，神经质地笑出声来。
对，就是要用这种眼神望着他，像他一样，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。
他望着被迫打开身体的陆谨戈，笑声逐渐停下，好似叹息道：“你杀不了我。”
他声音顿了顿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眉宇间一阵阴霾。
他蹲在陆谨戈面前，指尖划过他微微上扬的脖子：“或许你身边那位，之前确实可以杀了我，不过可惜了，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活活疼死了吧。”
陆谨戈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平静下来，哑着嗓音道：“你什么意思，你对他做了什么？”
司离这么厉害，怎么可能会出事？
不可能……
纪炎阳手下的力道收紧，令陆谨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他在陆谨戈耳边轻声低语道：“我能对他做了什么？不过就是趁他取下自己龙髓的时候，顺手将他的龙角砍掉，再将他的龙筋抽出，现在恐怕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吧。”
望着陆谨戈不可置信的神情，纪炎阳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赤红，阴森森地盯着陆谨戈看了片刻。
就这么在意那条破龙吗？
为何他心里会如此的不悦？
纪炎阳松开手，站起身，消失在陆谨戈面前。
离开前，他丢下一句话：“好好招待他，记得别把他弄死。”
面前这些人，在纪炎阳离开后，又开始继续刚刚的动作。
没过一会儿，陆谨戈身上那件称不上衣服的布料已经变得稀碎。
这几乎是一场霸凌式的欺辱。
陆谨戈突然在脑海里低语道：【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梦镜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，这些人也都是纪炎阳的鬼气化成，但是还是觉得很生气啊……】
而且，为什么要伤害司离呢？
砍角，抽筋，真是厉害啊……
白吉黑心疼道：【主人，要不我们不做这个任务了，我们换个世界吧。】
主人在这个世界是在是太惨了。
陆谨戈笑道：【不怕黑无常找你？】
【我才不怕黑老大呢，】白吉黑想了想，用着清朗的声音说出极为狠戾的话：【那我们现在就把纪炎阳杀了，直接离开。】
陆谨戈眼底的寒意消散了几分，忍俊不禁道：【那你也得打得过纪炎阳啊。】
白吉黑自信道：【我都已经化形这么久了，妖力也越发厉害，肯定能打得过他！】
陆谨戈不忍心打击他：【好好，小黑真厉害。】
他顿了顿：【不过，这事就不用你插手了。】
…………
纪炎阳再次回来的时候，陆谨戈身上的呼吸已经变得极其微弱。
他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，双眸紧闭，眼尾泛红，沾上血迹的的唇微微张开，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。
破碎的衣物散落在他周身，一大片青紫的痕迹布满全身。
他眉眼本就生得极为好看，清冷矜贵，此刻这副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模样，就好像是被人特意破坏的美玉，再也无法拾起，难以复原。
纪炎阳心莫名慌了一下，他原本以为看到陆谨戈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，会心生快意。
可是，他现在却好似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痛楚。
纪炎阳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不解。
不该是这样的。
他现在应该嘲笑陆谨戈，然后将他弄醒，再次羞辱他才对……
纪炎阳蹲下，伸出的手顿住，出神地看了陆谨戈好一会儿。
好像有什么事情逐渐偏离了轨道，往着他不可控的方向而去。
…………
天空阴云密布，雷声作响，窗外淅沥沥地下起了雨。
程裴看了一眼手机，下午四点。
现在出发，四点半就到陆谨戈别墅。
他们约好了下午五点。
那么还有半个小时。
程裴放下手机，去休息室里换了一套衣服。
待他再次出来的时候，窗外的雨势已经逐渐变大，整座城市都笼罩在巨大的雨幕中。
程裴拿起手机，一看，四点一十。
他想了想，抬步走了出去。
下雨天，提前一点刚好。
程裴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