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景，他俩看起来都脏兮兮的，外人看了还以为他有啥变态嗜好，要对周胖子下黑手呢。
结果，周胖子那震耳欲聋的惨叫还真起了作用，不仅石远和陈朵赶了过来，楼上江小可、蒋婉、唐依也全下来了。
他们到门口一看这情景，几个箭步冲上来，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拉开，陈朵顺手夺走了台灯。
“张警官，你这是干啥呢？”石远一脸惊愕，不敢相信张小凡会对周胖子下此狠手。
张小凡挣扎着，像头失控的牛一样怒吼。
这时，唐依给了他一巴掌，让他稍稍清醒了些。望着周围担忧的唐依和蒋婉，他眼中怒火渐退，深吸一口气，示意她们放心，他不会再乱来了。
她们对视一眼，这才点头，松开了他。
张小凡瞪了周胖子一眼，冷冷地说：“想知道我干啥？你得先问问这家伙干了啥好事。”
石远没跟上他的思路，还想追问，他没给他机会，转身就往楼上迈步。
出门后，江小可攥着拳头，激动地夸他帅呆了，说她早想教训这个害死她姐的家伙了。
张小凡瞅了瞅她，小可眼睛还泛红，本想拍拍她头安慰一下，但刚跟周胖子那两场“交锋”，他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。
张小凡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蹒跚着回到三楼房间。唐依“砰”地关上门，怒目圆睁地质问他：“张小凡，你是不是疯了？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做，会惹上多大的麻烦吗？”
张小凡一屁股坐下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。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动手，真他
娘的累。
唐依见他不吱声，以为他在闹脾气，更加火大了，数落个不停。她说要是再晚来一会儿，他真对周胖子下了狠手，异案调查局都保不了他，故意伤害罪是吃定了。
“我当时哪顾得了那么多，一见你哭了，我心里的火就噌噌往上冒。”
唐依正要接着训张小凡，听了这话，猛地愣住，转身就往外走：“我去拿药箱。”
“大哥哥，你该不会是喜欢唐依姐姐吧？”唐依一走，江小可像个小炮弹似的蹦到他旁边坐下。
“喜欢又能咋样，人家都结婚了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。”江小可眼珠子一转，坐边上不吭声了。
被江小可这么一提点，张小凡猛然想起，唐依好像说过自己嫁不出去了。
她不是结了婚吗？怎么还这么说？是他听岔了？那时他脑袋嗡嗡的，那段记忆有点模糊。
“你刚刚是故意吓唬那厨子的吧？”蒋婉忽然插了一句。
张小凡想了想，摇了摇头：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这话发自肺腑，那时候他确实失去了理智，满脑子只想让周胖子吃不了兜着走。要不是石远他们及时赶到，他自己都不确定会干出啥事来。
没过多久，唐依拎着药箱回来了，石远跟在她后面，一脸古怪地看着张小凡，随后竟朝他鞠了一躬：“实在是抱歉，由于我的疏忽，让您遭受了如此不愉快，我们一定会作出赔偿的。”
“你不必向我道歉。”张小凡冷笑一声，“该道歉的人在你旁边呢，又不是我被偷拍，没让那周胖子反告我就万幸了。”
石远向他道了歉，接着又逐一给唐依、蒋婉，甚至连江小可都道了歉，然后退出了房间。
唐依脸红红地坐下来，开始帮张小凡包扎。他那手疼得几乎抬不起来，血肉模糊的，也不知是周胖子的血还是自己的。
唐依先让他服了药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在她膝上，开始用双氧水清洗伤口，疼得他直咧嘴。
“知道疼了吧，动手之前怎么不想想，多大的人了，还这么冲动。”唐依故意按了下伤口，张小凡疼得直叫唤，“轻点，轻点，姐，真的很疼！”
“哼。”唐依轻哼一声，这才放柔了手劲，细心包扎起来。
张小凡见她手法娴熟，不禁好奇：“你这包扎手艺哪儿学的，警校教的？”
唐依摇头：“家里爸妈和哥哥都是警察，他们出勤受点小伤，一般都不去医院，回家自己处理。时间长了，我在旁边看着看着自然就会了。”
张小凡笑笑，夸她心灵手巧，她却白了他一眼。他咳了一声，问：“刚才在你房间，你是不是说了什么？”
唐依的动作顿了顿，他以为她没听见，正想再问一遍，她才勉强笑着回应：“你听错了，我是说该怎么办，没说我嫁不出去。”
“是吗？”张小凡疑惑地望向她，唐依低头不语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“行了，你在这儿休息，剩下的事我和蒋婉处理就好。”唐依猛地起身，不给张小凡继续追问的机会，带着江小可像逃似地离开了。
蒋婉冲他点点头，也跟着走了。
张小凡独自靠在窗边，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，他好像没提过唐依嫁不出去的事吧，她怎么就知道了呢？
那止痛药劲儿挺足，坐着坐着，困意就上来了。他躺在那儿，琢磨着唐依那事，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这一觉睡得格外香，一直睡到了晚上七点。
张小凡试着活动活动胳膊，中午那股无力感减轻了不少，只是手关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