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仁宫对面的延禧宫同样不太平。
荷雨被富察贵人打骂后,在屋内罚跪。
她连眼泪都不敢掉,跪行到富察贵人脚边,“小主!小主奴婢知罪!还请小主息怒!”
“知罪?”富察·依娴笑得冰冷阴毒,看不出丝毫平日里的温柔知性模样。
她勾起荷雨的下巴,长长的指尖嵌入荷雨皮肤里,“瞧你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,倒是让本小主瞧了心疼。”
“怎么,你也是靠这副模样勾搭上了小厦子吗!往日见你俩说说笑笑的,怎么一让你办事就不行了?”
“啊!既然都学着勾栏里头出来的狐媚样了还装什么清高,你若是识相点给了小厦子,本小主不就能见到皇上了吗!废物!”
“啪!”
清脆响亮的耳光再次出现。
荷雨捂着脸摇头,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。
不是这样的。
她和厦公公不是那样的关系。
是厦公公看到她身上有伤,这才多问了两句。
她没有勾引厦公公!
富察·依娴狠狠发泄完心里的不痛快后,脑子才清明了些许。
不对劲。
她不对劲!
她是暴躁,但是还没到这么口不择言的地步!
作为现代人,她骨子里是不愿这样羞辱同为女子的荷雨的。
但是那些话却是脱口而出。
就像…就像当初的余莺儿!
但是原主也并非是这样的人!
那她怎么会受到这种影响。
富察·依娴咬了口舌尖,强烈的痛楚让她起身把药膏扔到荷雨身上,“滚出去!”
荷雨战战兢兢捡起药膏,连忙退出屋内。
待人离开。
富察·依娴心绪这才平静许多。
原主不缺爱,没心没肺惯了,最大的缺点就是神经大条。
而她虽然易怒暴躁,但直觉很准,在各种技能道具加持下,大部分时间都称得上心思敏捷,因此很容易规避不必要的风险。
但是这样频繁打骂身边的宫女。
很明显是在埋下恶果。
不行,荷雨不能留了。
她随手转动着梳妆台边上的玉镯。
“啪嗒。”
成色极佳的玉镯掉落在地,四分五裂。
若是甄嬛在的话,就会看出来,这玉镯和浣碧几个月前戴在手腕上,称是娘亲遗物的玉镯,不论成色工艺料子都极其相似。
八月八号。
皇帝终于从这场风寒中恢复过来。
应付完一堆来看望他的嫔妃后。
他摆摆手,“朕躺了这么多时日,欲去外头走走,你们不必跟了。”
“皇上!”华妃一肚子委屈没说,“臣妾陪陪您。”
“不用了,朕习惯了清静,过两日再去看你。”
皇帝挥手。
众人都被请了出去。
华妃等人只好不甘心离开。
但都没有回宫,而是都刻意去御花园等地方散步,准备和皇帝来场偶遇。
沈眉庄同样有这样的打算。
她眼中的焦虑少了不少,她看向采月,“嬛儿说最近有些想吃酸的,宫里还有不少梅子,回头叫采星多做些青梅糕。”
“娘娘放心,奴婢都记得呢。”
采月揶揄道,“娘娘惦记莞小主,比对自个儿都上心。”
“事出有因,嬛儿到底比我多些运道,她…”沈眉庄自知多言,不再说下去。
采月却明白笑着说,“便是无事,娘娘也是极维护莞小主的。”
主仆二人正说笑着。
就见听到安陵容的声音,“沈嫔姐姐安好。”
她踩着碎步过来,有段时间未见,额前的刘海又薄了几分,散去了不少沉闷。
“陵容,何必这样客套。”沈眉庄虚扶她起身,“你也是去看嬛儿?”
“听闻皇后娘娘一早便派了剪秋去瞧莞姐姐,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能再晚了。”
虽然中间甄嬛跟安陵容联系不算密切,但也没有彻底断过。
又一直有着当初选秀的情分在。
安陵容怎么也要去探望的。
“瞧你这话说的,嬛儿只在乎咱们真心,哪里管什么早啊晚的。”沈眉庄知道安陵容的性子,故而有意开导,只是她想到还在养病的淳儿微微叹道,“好在淳儿这病来得巧,避开了那人的疯举,否则依淳儿的性子必然要在那疯人手里吃亏。”
安陵容静静听着。
不发一言。
两人都往碎玉轩走,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厉喝。
“有刺客!”
“护驾!护驾!”
沈眉庄和安陵容对视一眼,连忙往声音响起的地方赶去。
但等她们跑来时,已经没了皇上和刺客的踪影。
只有众多御林军不断涌入。
她们同样被团团围住,被护送到了钟粹宫。
至于为什么是钟粹宫。
两人以及后来各处散步意图偶遇皇帝的嫔妃们。
都聚在前厅听苏培盛转述。
他声音颤抖,丝毫还在为当时的惊险而后怕。
“彼时皇上正在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