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来，竟都是禧嫔的错。”华妃睨了眼淳儿，“若非本宫离得远，岂不是也要受这无妄之灾，呵，好在这是皇后的猫呢，这要是自己的，不得教唆得把所有人都惊下船去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齐妃后怕得拍拍胸口，“好端端的，禧嫔到底做了什么让松子发疯啊！”
“松子从湖里捞是捞出来了，可怜富察贵人的孩子…”
曹琴默目露遗憾。
夏冬春环视四周，视线锁定在安陵容身上。
她知道这是皇后和安陵容做的局。
却没想到，不起眼的安陵容还真有这本事。
“禧嫔。”太后叹口气，看过来，“你可有什么话说。”
淳儿小脸发白，本就清减许多的身子在害怕下，显得摇摇欲坠。
“臣妾的确是抱着松子，当时游船上人挨着人，原本松子是很乖的，就在臣妾闻到一阵香气后，松子立刻就窜了出去。”
她尽量克制颤抖的语气。
将整个画面事无巨细得还原。
“香气？”太后对于救过皇帝的禧嫔，无意为难，听了这话目光一扫就要下令搜身，便听到皇后道，“说来今日诸位妹妹身上的熏香，都是臣妾先前送的。”
在来圆明园后，皇后给各宫都送去了驱蚊熏香。
这次游船，许是为了卖皇后面子。
大家都不约而同佩戴皇后送的熏香。
除了看不上这些俗物的华妃，以及怀孕的富察贵人和莞贵人外，就只剩下养伤的禧嫔不曾佩戴。
皇后的话提醒了众人。
夏冬春立刻接过话道，“咱们都是一样的香，禧嫔娘娘怕是闻差了吧，还是说，您觉得是华妃娘娘身上有什么异香吗？”
毕竟富察贵人和莞贵人都是谨慎的人。
身上没有熏香，连有香气的脂粉也没擦。
“放肆！”华妃狠狠瞪了一眼夏冬春，又死盯住淳儿。
太后同样有了兴师问罪的气势，比之方才的善意多了些上位者的威压。
“禧嫔，哀家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便解了你的嫌疑。”
“正常赏花会上，你是接触松子最多的人，也是最有可能策划此事的人，哀家要拿你身边人问话，你可有意见！”
“臣妾不曾做过这样的事，烦请太后娘娘明察。”
淳儿面露惧色，她紧紧抓住身边的琴落。
似乎生怕琴落下一秒就被人抓走。
而实际上，却在心里默数。
三。
二。
一。
她垂下眼，感受到一股托力将她从地上带起，双肩被人温柔护在怀中。
“皇额娘，这是做什么。”
皇帝若无其事得走过来，他牵住淳儿有些僵硬的手，“禧嫔年纪小，您老人家莫要吓唬到她。”
太后与皇帝对视。
良久。
她轻拍桌面，“罢了，皇帝既然来了，哀家不做这个坏人！”
反正不是她掌权。
操心那么多干嘛。
皇后欲言又止想拦住太后离开。
太后在场，即便最后败露也必然会保她，若是皇上…
“皇后。”
“皇上，臣妾。”她下意识端起亲和仁厚的笑容，“臣妾以为此事的确蹊跷。”
疑点已经引到禧嫔身上了。
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放下。
“禧嫔身上的香，是朕亲手调的。”皇帝不轻不重点出，却让皇后和华妃都没了下文。
皇后是被噎住了。
华妃则是脑子嗡一声，脑子所有想法化为乌有。
只剩一句：她的欢宜香是皇上亲自调的，是全宫上下独一份的恩宠。
“未必是香料的问题。”
“皇上，禧嫔她！”
“禧嫔是为了救朕，才养伤至今，她既不能侍寝又无子嗣，光凭几句莫须有的揣测定不得她的罪名。”皇帝冷声打断，他看向皇后，“今日之事交与皇后负责，华妃辅佐。”
说罢，他牵过淳儿转身离开。
皇后表情扭曲了一瞬，“皇上不看看莞贵人和富察贵人吗？”
“还有沈嫔，她也受了伤，差点！”
“朕会命太医好生照看。”
皇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，回应却生硬得很，显然是对皇后算计淳儿不满。
华妃失神得看着皇帝的背影，觉得无比陌生。
而对其他人来说，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女人换了，从华妃变成了禧嫔。
帝王的爱，总是这样凌驾一切。
爱一个人的时候，将其捧在手心，恨不能放到最高处，供众人皆知受所有人仰望。
不爱一个人的时候，则冷漠决绝，连眼神都不愿多给。
淳儿垂眸看为自己揉膝盖的皇帝。
“皇上真的不怀疑臣妾吗？”
膝盖处的揉捏并未有停顿，皇帝神情未变，语气依旧温和，“小意儿，朕说过，你我之间无需这般试探。”
“今日之事不论结果如何，朕都不会让人波及到你。”
他站起身，坐到淳儿身边，郑重得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，“朕不在乎所以不会怀疑，只要小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