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的低声喃喃着，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凶兽，声线暗哑，泪水就一颗一颗顺着死寂的面容砸下。
“明明说过的……”
现在失去所有的力量，整个人被死寂和无力感覆盖。
瘫跪在地的男人抬手想抓什么，手指却空落落的，只能攥紧拳头，手背蹦出一条条青筋。
见多了生离死别的人，看似麻木，实则比任何人都还要柔软，麻木只是大脑为了保护脆弱的神经不被陷入负面的情绪中。
顾子晋沉重的看着脚边想要碎掉的alpha，一时间心中的无奈更甚。
“死者脱离修复舱，解除一切仪器监控。”
“节哀。”
最后两个字是对齐浩说的。
……
陆峥看着手环上显示的名字，眼神不由的一沉。
他并不认为顾子晋主动联系他是为了闲话家常。
“阿峣，等我一下。”陆峥示意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。
“好。”
看着男人脚步稍显匆忙的离开，楚峣想，许是事情真的很紧迫吧。
来到人少的角落，摁下通讯器。
“大人，半小时前患者抢救无效死亡。”顾子晋的声音没有起伏，冰冷的像一台机器。
陆峥心尖一跳，脸色凝重且深沉。
阿峣怎么办？
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过omega夜里唤着哥哥惊醒的模样。
“现在人在哪里？”
至少要问问阿峣，是否要见一面。
“尸体交还给那个人的手下处理了。”
顾子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，眼神落在下面被一行人簇拥着离开的背影。
从这个角度看去，似乎能看到趴伏在那个粘人精背上的手脚软塌塌的下垂着，随着粘人精的走动，不受控制的晃荡的。
顾子晋残忍的想，等到尸体僵化后，就不会动了。
悬浮车快速的滑过夜空，顾子晋冷漠的转身摁下按钮，巨大的落地窗瞬间不再清晰，与外界隔绝开来。
——
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？”楚峣看着面色平静的男人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是熟悉的沉稳，楚峣却隐隐感到男人的动作间像是有一丝急切。
“先离开，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说。”
陆峥还没有想好怎么如实相告，可以把对omega的伤害降到最低。
楚峣从来不会怀疑陆峥的一切。
男人所有的决定，仿佛都是从自己开始考虑。
楚峣本能的信任着他。
坐上已经停在皇宫门口的悬浮车，陆峥的眉头仿佛已经打成死结，没办法舒展开。
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，
alpha是理智果断的，可现在露出这副表情， 楚峣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安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是不是和自己有关？
所以才这副犹豫不决的模样。
闻言，陆峥抬眸，猝不及防撞进男孩的清亮的眸底。
“阿峣，楚霁死了。”
楚峣身子瞬间僵住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楚峣嘴角扯起一抹笑，像是没有听清一般反问道。
“楚霁死了，抢救无效已经宣布生命体实际意义上的消亡。”
“死了啊，就死了吗？”楚峣的笑依然挂在脸上。
轻松的耸了耸肩，开心的说道：“真的是便宜他了。”
“呵呵呵，死了啊……”
“我都后悔了，早知道应该多去看看他的惨状。”
一滴泪落下，楚峣像是毫无所觉，嘴角努力的扬起一个开心无比的笑来。
“我跟你说，他特别特别讨厌。”
“小时候和楚生他们一起把我扔进水池里。”
“楚生摁着我的头不让我起来……”
“我就……我其实……”
“你知道的吧，他死了我很开心。”
“特别开心哈哈哈哈哈。”
陆峥看着眼底悲意已经淹没掉的omega，努力的笑着，说着语无伦次的话……
“阿峣，不想笑，可以不笑。”
“难过就说出来。”
“不要用违心的话让自己的精神割裂开。”
“他是夫母最终把你托付给他的人。”
“是楚霁，也是你哥哥。”
楚峣语无伦次的话语最终在男人低沉的嗓音下归于平静。
膝盖上的手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裤子。
哥哥……
哪有哥哥会这么讨厌的。
哪有哥哥会把自己一脚踢开。
哪有哥哥会在自己快要被溺水的时候选择旁观的。
哪有哥哥会让自己跪到不省人事的。
可是，哪有坏哥哥会在生死瞬间护住自己的。
“阿峥……”固执的心理防线瞬间垮塌，楚峣咬着嘴唇，想要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哭声。
肩膀已经因为哽咽剧烈的颤抖。
楚峣还是哭了，埋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，尽情的释放出自己的委屈、挣扎、还有悲伤。
——
“大殿下，打听到了，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