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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(1 / 2)

纪星词因为筹备开办餐博会,最近时常出入宫中,但这都是谢渊渟应允的,自然不会被追责。

尴尬的是怡妃与陈贵妃,两人紧靠在一起,状似鹌鹑,不敢翘首。她们在现代自由惯了,行事洒脱,如今却处处受缚,宫规像五指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,分外窒息。

陈贵妃扯着怡妃的袖子,两人齐齐跪了下去:“臣妾知错了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
两人深知谢渊渟就是个活脱脱的笑面虎,这张人皮看着像是个昏庸的废物,可他心里终归是有抱负的。只怕一时忤逆了他,下一秒他便要笑着株人九族。

陈贵妃这么一跪,背上的女子受力不稳,摇摇晃晃地便朝旁栽倒过去。

谢渊渟早就注意到了这位陌生女子,他缓步而行,在意识模糊的女子身边站定:“若朕没记错的话,此女并非宫中之人。”他的目光平等地扫过在场三人,视线如淬寒冰,“是谁带回来的?让朕猜猜……可是陈贵妃?”

陈贵妃声如蚊蚋:“正是。”

“并非陈贵妃。”纪星词用肉身隔开谢渊渟与陈贵妃,兀自打断了陈贵妃的回答,“是臣妾带回来的人,皇上有事找我便是。”

“你们倒是姐妹情深,一个护着一个,在朕面前连真话都不肯说。”谢渊渟冷笑一声,拂袖而去,“皇后跟我走。”

纪星词跟上谢渊渟的步子,偷偷回头示意陈贵妃与怡妃,让她们抓紧时间请太医救人先。

她跟着谢渊渟进了养心殿,打发了屋内值守的侍卫,谢渊渟开了壶好酒,又拿出两个酒觥来:“陪朕喝一杯。”

“皇上有心事?”纪星词接过酒壶为他斟酒。

“近来边界动乱,怕是要留下祸患。”谢渊渟浅酌一口,“且不说那些,说说你吧,今日怎的遇上了陈贵妃与怡妃?那女子浑身是血,又是为何?”

纪星词挑挑拣拣地将今夜之事说了,最后道:“臣妾已有打算了,先雇佣她做餐博会的帮手,今后我在宫外为她寻个住处,不会妨碍宫中之事。”

谢渊渟听罢气笑了:“此举与强抢民女有何区别?”

“不带她走,她今夜便要被卖去青楼!”纪星词挺直腰板,不觉自己有错,“等她醒了你大可以去问她,若她想回去,我便不拦,若她想跟着我做事,臣妾希望皇上不要插手。”

“你行事之前可否考虑过后果?”谢渊渟神色凉薄,“无需你提醒,就算你求朕,朕也不会插手。”

“多谢皇上成全,臣妾敬皇上一杯。”纪星词不卑不亢地举起酒觥,隔空与谢渊渟碰了一杯,随即仰头一饮而尽,笑道,“好酒。”

离开养心殿后,纪星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凤仪宫,而是转驾朝陈贵妃的寝宫去了,她猜想那捡来的女子必定是在陈贵妃宫中休养,此时陈贵妃的殿内八成最热闹。

她的猜想果真没错,她到陈贵妃殿上一看,不止陈贵妃和怡妃在,瑜贵人也已被她们喊来了,效率高得惊人。

“来啦!”陈贵妃朝她挥挥手,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,“快来坐,皇上有没有难为你?”

“没有,他应该无意刁难我们。”纪星词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、半眯着眼的女子身上,“醒了?”

怡妃接下话茬:“已经醒了,方才大致问过了,说是元姓,叫金金,家里头是做布料的。对了,刚刚太医也来看过了,说她这次伤得倒不算严重,但太医说她身体底子薄,旧伤又多,伤口层层叠加,长此以往会折寿的。”

“折寿便折寿!”听了怡妃这话,元金金躺不住了,她忍痛坐起身来,气道,“他坏事做尽,死得定然比我早。等他来日暴毙街头,看他那晦气儿子给不给他收尸,他日我非得到他坟头放火炮去!”

“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干净,未来可期。”瑜贵人拍了两下手以兹鼓励,扬声问,“之前问你,你对我装聋,现在皇后娘娘来了,我再问你一遍,他家暴你多久了?”

“他”,毫无疑问,说的就是元金金那畜牲不如的生父。可适才还情绪激昂的元金金居然沉默了,她抿了抿唇,刻意地回避了瑜贵人的视线。

“火炮哑火了?”瑜贵人站起身来,快步走到床榻边,一手抓着元金金的细胳膊,麻利地将她宽大的衣袖撸了上去,“你不说,真以为我看不出来?不好意思,姐穿来之前是学医的。”

元金金手臂上淤青伤痕遍布,青紫绿黄,落入人眼底,扎眼得很。元金金一通挣扎,终于夺回了自己的手臂,她抱着臂不悦地看着瑜贵人。

瑜贵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跟她对视:“你是受害者,你凭什么不说?你不说,你指望谁帮你说?根本没有人会帮你说!”片刻后愤愤转身,理都不想理她了。

“你凭什么教育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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