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观如看向身边的六哥，见他面露担忧，就知道他是在想袁紫玫。
冯修彰察觉到了妹妹的眼神，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冯观如看自己哥哥的样子，又想起昨天晚上梦见的那个偏执反派，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爱情的力量。
有的时候，爱可以让人变得更好，也可以彻底摧毁一个人。
“过两天是我店里开业的日子，你们两个可都得给我去捧场。”
冯修凌一手揽着一个肩膀，挤到冯观如和冯修彰身边笑着说道。
冯观如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拍下去，笑出了淡淡的梨涡：“那我可得仔细瞧瞧有没有好东西。”
“看上什么拿什么。”冯修彰的反应极为豪爽。
冯修彰也知道五哥和妹妹是想让自己高兴一点，心头一暖，答应了下来。
两日后，段夫人带着许多礼物登门拜访，一见到冯观如眼泪直接掉了下来。
冯观如赶紧快步上前，扶住了要向她行礼的段夫人。
郑贞也在一旁帮腔，才把段夫人劝住。
“若不是观如，我怕是至死也被蒙在鼓里。从今天开始侯府的事就是我的事，侯夫人若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。”
经此一事段夫人对冯观如更是由衷的感谢。
冯观如并不擅长应付这些，赶紧转移话题问起程氏。
段夫人直言不讳地交代了程氏的下场：“她被关进暗牢的当天夜里就暴毙了。”
“暴毙？”冯观如下意识觉得其中另有隐情。
段夫人清咳两声，压低声音道：“我家那个臭老头儿动的手。”
如此隐秘之事段夫人也说了出来，看得出是真没拿冯观如母女当外人，她们也是连声保证不会说出去。
“程氏身边的下人倒是供出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，跟观如拿走的法器有关。”
冯观如说出了自己的怀疑：“难道真的是出自长髯道人之手？”
段夫人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。
“程氏的贴身侍女说神像和法器都是一个叫陶道长的人给的，他每月十五都会在城外土地庙接待访客。想要见他，先要花上百两银子作为进门费。”
冯观如打趣道：“光见他就需要一百两？这生意倒挺好做的。”
听了这话，郑贞和段夫人也相继笑了起来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送走了段夫人，冯观如差人给桓渊送了封信，告诉他这条线索。
之前他们就商量好，如果发现长髯道人的蛛丝马迹，要相互通知一声，合力挖出长髯道人与尸神咒之间的关系。
明日便是十五。
可惜的是，冯观如一早答应了她五哥，要去参加他新店的开业。
只能先让摄政王先派人过去看看情况，等她抽出身来再过去会合。
第二日天还没亮，冯观如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，揉着眼睛问道：“是谁啊？”
“五公子喊您出门。”侍女也是哭笑不得。
冯观如叹了口气，磨磨蹭蹭地穿上了衣服。
若是知道参加开业需要这么早起床，她昨天就不答应和五哥一起，而是自己溜达过去了。
坐在马车里，冯观如右手捂着嘴，打了个哈欠，睡眼朦胧。
跟她一样状态的还有冯修彰，正歪着脑袋靠在车壁上打盹。
他们兄妹两个还没补会儿觉，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。
原来是已经到了目的地，冯修凌早就下了马，与前来帮忙的商界朋友寒暄起来。
冯观如也睡不着了，索性掀开帘子走了出去。
距离正式的典礼还有一炷香的时间。
原本店长是想陪着东家的妹妹好好逛的，但今天第一天开业诸事繁杂，冯观如见他忙得脚不沾地，便说不必陪自己了。
冯观如就像普通客人一样，在店里逛来逛去，遇见什么新奇的玩意儿，就站在它面前盯着看一会，倒也乐得自在。
“冯小姐。”
冯观如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说话的人。
竟然是太傅府的大公子，狸猫换太子的主人公——袁成济。
“袁公子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袁成济垂下眉眼，低声道了个谢。
“若是为了那件事，就不必谢了。我不过顺手为之，公子不怪罪我，我便心安了。”
冯观如并没有把太傅府的事情放在心上，即使段夫人和袁成济相继前来拜谢，她的态度也是一样。
袁成济抿了抿唇，似乎没想到冯观如会这么淡然。
他微微躬身，又行了一礼：“今日前来还是为了道歉，当日在湖边冒犯小姐了。那镯子是母……程氏让我送给小姐的。”
袁成济这话倒是印证了冯修彰当时的猜想，她六哥得知此事后就说，太傅府可能有结亲的意思，嘱咐她在府里小心点，不要让别人占了便宜。
冯观如看得出来袁成济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她会来的消息，专门等在这里向她致歉的。
“改日我会命人把玉镯送回府上，还请公子不要拒绝。”
袁成济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了冯观如的用意，是不想跟他再有牵扯。
他了然一笑：“有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