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夫妻满口谎言，手里的玉像又来路不明，怕是不撞南墙不死心。
既然如此，她也不必多费口舌。
冯观如转身就走，倒是江舟好奇地在她旁边东问西问。
“刚才那老头儿是怎么了？”
冯观如被他吵得头都快大了，随口说道：“他怀中玉像是被某个家族世代供奉的，若是旁落在别人手中就会变成害人的凶物。”
江舟听了这话，若有所思。
“我之前听说过，有人可以与灵体签下契约，以求得愿望实现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？”
冯观如颔首。
“这种事情确实有过，但整个家族每代人都选择签下契约的，少之又少。”
江舟突然发出一声冷笑。
“能让一族之人前赴后继的，怕不是什么长生不老、飞升成仙之类的‘宏伟’愿望。”
冯观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江舟比起其他僵尸来，不光会说话，而且情绪波动也很像正常人。
她倒是颇为好奇这家伙的来历。
江舟似乎对冯观如的打量毫无察觉，任劳任怨地一间铺子一间铺子地问过去。
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店铺里发现了赤光石。
这家铺子店面不小，但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，看上去旧旧的不怎么靠谱的样子。
掌柜得知他们的来意后，从柜台上抱出了个竹篮。
几十块赤光石被随意放在了一个手工编成的竹篮里面，上面还盖着一块蓝色的旧布条。
冯观如从一堆赤光石里面挑挑拣拣，选了几个色泽最好的，拿出了张银票结账。
这张银票还是下山时从桓渊手里要来的。
掌柜的一看是大主顾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，赶紧将赤光石打包好，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。
忽然，后院传出了一阵嘈杂的争执声。
冯观如好奇地瞥了一眼。
掌柜尴尬地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家里孩子多，经常吵嘴，客人别见怪。”
冯观如轻点了下头。
掌柜大约四五十岁，若生孩子早，最大的也应该成年了，与里面传出的女声确实符合。
既然买到了东西，自然没有在逗留的意义了。
冯观如收好掌柜递来的银子，干脆利落地转身出去了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，就在一墙之隔的后院，她和桓渊这些日子追查的陶道人正在里面。
“这么个小东西，你确定能行？”
带着兜帽的年轻女子盯着手心里的一小段香，发出了质疑的声音。
陶道人原本还在闭目养神，听了她的话，眼睛唰的一下睁开，怒目而视。
“若你们有更好的办法，自然不必来找我。”
年轻女子冷笑一声，握紧了手里的香。
“希望你的方法不要再失败了，否则……”
陶道人没有理会年轻女人的威胁，在他看来她们母子不过是顺手的工具而已。
若是工具有一天不好用了，换一个便是。
年轻女子却误解了陶道人的沉默，认为他是畏惧了自己，又放了两句狠话才微昂着头离开。
“长老，要不要给她们点教训？”手下人立即有眼色地试探道。
“这次要是还失败，她们一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。”
陶道人目光阴沉，侧头看向属下，冷冰冰地问道：“令牌找到了吗？”
“没……”
陶道人大吼一声：“那还不快去找！”
“距离长老会召开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，如果在那之前还找不到令牌，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！”
手下们想起陶道人平时拿人喂怨灵的手段，都趴在他脚下瑟瑟发抖，颤抖着声音连连称是。
……
冯观如买到赤光石后，正准备私下逛逛，忽然就被人抱住了大腿。
“小姐救命！”
“请你发发善心，救救我家老爷子吧！”
冯观如回过身来，正好看见披着花袄的古董铺老板倒在路边大口大口往外吐血，他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冯观如叹了口气，先施针将老者的命保了下来。
“说吧。”
老妇人用袖子擦了擦眼泪，哽咽着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。
原来这个玉像是古董店老板从一个小乞丐手里拿馒头换来的。
“换来的？”
冯观如眯起了眼睛。
老妇人浑身一哆嗦，结结巴巴地纠正道：“是……是强换来的。”
果然如此。
冯观如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你们还能找到那个小乞丐吗？”
老妇人指了指前边的巷子：“我们就是从那儿遇见的他，这里的乞丐大多是迷路进来的，不知道怎么出去，一般都会在原地待到死。”
在找小乞丐的路上，冯观如问道：“你们平时住在海市里面？”
老妇人摇头否定：“我们两口子在京城里住，只是时不时地来这里淘换些古董。今天来海市，是想将玉像卖给一个在这儿的老主顾，所以才带来的。”
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老妇人所指的巷子，果然在巷子尽头发现了一个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