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脸总比丢官好。
项文滨下定决心，不管今天谁来，他都得撒泼打滚儿，赖掉这次的赌约。
围观群众听了他的狡辩自觉分为了两派，大部分人认为项文滨说得有道理，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故意设计的，尤其那个拿出石头的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走了，更是加重了串通的可能，而另一派则认为项文滨是为了不想辞官故意胡说八道。
两派吵得不可开交，冯观如有些奇怪那个小伙子的身份，若不是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项文滨身上，那人也不可能逃走。
她有心细查此事，但现在明显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。
冯观如抬头与桓渊对视一眼，让他先去追人。
桓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，微微点了下头，吩咐暗卫前去追查。
冯观如心中稍定，将目光放回了项文滨身上，他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为自己辩解。
在场的百姓是被他说服的人不少，大多是不相信冯观如小小年纪就能赢了观星台的官员，为了出名才出此下策，串通那个小伙子做戏。
关键在于刚才拿出石头的人没有了踪迹，冯观如即便再辩解，也不如真凭实据来得令人信服。
“原本我还听说冠勇侯府的小姐是个有本事的，现在看来不过是装神弄鬼，故意垒出来的名声，也不知道他们家人究竟想干什么。”
“听说这个冯小姐从小在山野间长大，不曾踏入京城，没人教导怪不得有这些花花肠子。”
“小姑娘你就认了吧，又不是什么大事，项大人大人有大量，自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。”
“是啊，你年纪这么小，怎么可能赢得过观星台的大人？”
项文滨见支持自己的人越来越多，心里的焦躁减轻了不少，他偷偷瞥了一眼，坐在上位的桓渊，心里想即便是摄政王在此汹涌的民意之下，应该也不会支持冯观如。
今天晚上他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。
项文滨的心即将落定，桓渊忽然说话了：“事情尚未查清，项大人何必如此急切？”
这话又让项文滨的心悬了起来，他看得出来摄政王这是要把此事查到底。
他刚刚扯出来的理由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，他自己也说不准，不过看旁边冯观如始终淡定自若的模样，那个小伙子恐怕只是偶然上台。
若是真的等摄政王将此事查探清楚，他可真的要辞官了！
不行！
绝对不行！
项文滨咬了咬后槽牙，直接上前几步，站在台子边缘面对围观的群众说道：“大家稍安勿躁，今日这场比试，不过是我与冯小姐之间互相切磋，本就是为了精进自身，输赢并不重要，至于那所谓的赌约，更是随口一说，做不得数。”
项文滨这招釜底抽薪倒是来得妙，借着站在他身边的百姓人多，表面上说出些好听的话，以此为契机化解掉二人的赌约。
这样一来，无论那个小伙子找不找得回来，事情查不查得清楚，于他都是名利双收。
如果他此计能成，在坊间不仅积累起了宽厚的名声，还能将冯观如一举打落尘埃，让她在京城再无立锥之地。
桓渊看出了他用心险恶，眉头立即皱了起来。
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，冯观如的声音率先响起：“既然这局有异议，不如再比一局。”
平静的声音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人耳中，刚才还群情激愤要声讨她的人都开始嘀嘀咕咕起来。
“她竟然还要再比一场，到底什么意思？”
有看出问题的人在
同他说话的人眨了眨眼：“好像没有。”
“那便是了，她从始至终镇定自若，仿佛确信自己会赢，这表现可不像是会跟人串通作弊的。”
另外也有反驳的人哼了一声：“说不定那只是她会演戏罢了，这什么镇定自若都是她装出来的，其实心里指不定的多惶恐。”
“你若不信，往下看便是，如果冯小姐赢了，你就请我在旁边的醉仙居吃饭，如何？”
“赌就赌！”
因这缘故，许多人都喊着再比一场。
项文滨更是快把牙咬碎了，眼瞧着他刚才的计划就要成功，没想到冯观如竟然提出再比一局。
若是这一次他再输了，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。
但若他避战选择不再比下去，未免会显得他心虚，到时候在场百姓恐怕又要倒戈，那时他更是下不来台。
冯观如当然也看到了台下的场景，唇角微微翘起，看向项文滨：“还比吗？”
项文滨一跺脚，从胸腔中挤出了一声：“比！”
众人见二人再开比试纷纷欢呼雀跃，声浪甚至盖过了旁边的叫卖声，吸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，其中就包括了刚进城的柳五川。
他一袭麻布衣裳，肩膀上搭着打着两个补丁的布袋，里面鼓鼓的，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，看上去就像是云游四方的货郎。
柳五川从寒山派下山不久就收到了师妹在京城的消息，临时改变目的地来了京城。
他素来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性格，见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打擂台，想着去凑个热闹，抬脚便朝交辉桥走去。
而在台上的项文